是粉身碎骨。
山里昼夜温差大,风更大,沈逾白冷得直打哆嗦,还是紧紧抱着歪脖子树的脖子,一刻不敢阖眼。
没东西吃就扒歪脖子树的树皮嚼吧嚼吧,没水喝就等着清晨起雾时,舔舐生长在崖壁上的野草表面。
这三天活得跟原始野人似的。
或许老天也觉得他太造孽,这颗年份久远的歪脖子树,断了。
沈逾白耳边响起呼呼的穿堂风声,他安心地闭上眼。
好歹是给了个痛快。
没过一会儿沈逾白就后悔了。
他没摔死。
沈逾白的意识很清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一寸寸皲裂破碎。
他像个破布娃娃,缝都缝不好。
躯体各处都在往外渗血。
声带摔坏了,他想求救,可是只能发出嘶哑难听的嗬嗬声。
最后血流干沈逾白才死的。
其实这种痛他在一次次的死亡中都习惯了。
但这次不一样,死的太煎熬了,给他造成了PTSD。
这不是靠短时间内的看病吃药就能解决,心理医生给沈逾白最好的方案是直面痛苦,不断刺激感官克服心理障碍才能解决。
沈逾白没事也不愿意往伤心地跑,后来再没踏足这里一步,他就等着哪天叶芙再次打电话来说要跳崖。
可叶芙每次选的死亡地都不一样,沈逾白也在等这个契机。
今天等到了,所以即使沈逾白感到不适,他也没说不来。
而这次,他把叶芙拉上来了。
原来他也不是在无用功。
在叶芙不知道的时间里,沈逾白一次次尝试拉在深渊中的她出来。
这次,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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