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板噼里啪啦打下去,不过几十下,板凳上的人便脑袋一垂,命入黄泉。
步六这时才拿开了扣在谢知非肩上的手,转身离开。
“步将军等等,我还有两问。”
步六缓缓转身,垂目看着谢知非。
谢知非迎着他的目光。
“第一问,既然是细作,为什么不交给锦衣卫,好让他们查一查此人在京中,可有别的同伙?”
看来这个姓谢的,也不只是个纨绔。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队也有军队的规矩。至于锦衣卫?”
步六冷笑一声:“京中有鞑靼的细作,本就是他们的失职。”
谢知非心头一紧,何止是锦衣卫的失职,五城兵马司也脱不了干系。
“第二问:有一人,步将军似乎还没有处置。”
所有人被他这么一提醒,赶紧把目光挪向姓徐的义子。
只见他整个人像被榔头打懵了,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尸体,眼珠子一动不动。
想来,他也没有料到自己花了大把银子抬举的小倌人,竟然是个细作。
没错,这人还没有处置呢。
堂堂步将军的义子,逛花楼也就算了,还被一个细作勾上床。
万一他已经泄漏了步家军的秘密,那可就是通敌的大罪,要杀头的。
“不劳谢大人操心,自然是军法处置。”
步六眼中闪过一抹痛。
“他被蒙在鼓里,还算不上通敌大罪,但逛花楼,识人不清罪无可赦,仗八十大板。”
他目光缓缓移到义子身上,一字一字地咬着
字眼。
“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的命。”
说罢,他转身离开。
几十个士兵立刻跟上去,寸步不落。
徐念安则是被人架出了玉笙楼,扔在马背上,没有一个士兵上前给他披件衣裳,大冷的天就让他裸着上身。
谢知非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步六翻身上马,拿着马鞭的手冲谢知非一指,居高临下道:
“步家军三万人,没有一个人敢和我对视,你小子竟然敢,胆子不小。”
谢知非喉头微动,“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
“老子现在不是,但拿起刀就是。”
步六腿腹一夹,马绕着谢知非走了两圈,然后一昂头,“儿郎们,出发。”
一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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