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还当真的从隔壁厢房里,搬出了一张琴。
“你喜欢听什么曲?”
这口气,像是在问一个很熟悉的朋友。
晏三合再聪明,也猜不出这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懂曲,随便弹,最好短一些,我想早点回家。”
“好!”
董肖把琴先放一旁,又从里面拿出个蒲团。
他把蒲团往地上一扔,盘腿坐下,很自然的理了理衣袍,又从袖中掏出帕子,一根一根的擦拭着手指。
擦这么慢?
晏三合心说这人是在故意拖时间吧!
终于擦完,董肖扔了帕子,把边上的琴放在双腿上,抬头看着晏三合:“知道这是什么琴吗?”
“不知道。”
“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
“七弦琴,又叫焦尾、绿绮。琴、棋、书、画中,琴居四艺之首,有道是一弹流水一弹月,水月风生松树枝。”
董肖冷笑一声,“一声入耳
,万事离心,晏三合,你可听仔细了。”
手指一拨动,琴弦发出一记浑厚的声音。
这便开始弹了?
琴棋书画中,晏三合书画都过得去,棋也会下一点,唯有一个琴,当真是一窍不通。
弹的是什么曲?
曲里诉的是什么意?
为什么这么难听?
晏三合脖子上的痛都没了知觉,两个眼皮开始打架。
莫非这琴里、曲里还暗藏杀机?
她用指甲掐进掌心,想用痛意让自己清醒一点。
哪知这琴音像是染了最浓的安神香,别说掐掌心,就是那剑再划一下,她都没法醒神。
撑不住,晏三合头一垂,又失去了意识。
董肖放下琴,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晏三合。
良久。
他从蒲团上爬起来,再度走到晏三合面前,蹲下来,用极低的声音骂道:
“这副死样子,他妈的像谁啊?”
……
重华宫是汉王府邸,虽然汉王一年到头住不了几天,但宫殿不仅宽敞,还很华丽。
与太子端木宫的陈旧,老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赵亦时一行穿过森森长廊,进到内院。
内院门口,汉王已经等在朱门边,身后跟着世子赵亦显。
再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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