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飞到哪里,跟痴了、傻了一样。
不知怎的,他萌生了学琴的念头。
他厚着脸皮去帮妇人做事,砍柴,挑水、生火、做饭……什么苦活、累活都抢着干。
妇人
说:“我没银子打赏你。”
他说:“不要打赏,教我弹琴。”
妇人看着他,不说话。
良久,她问:“为什么想学。”
他说:“好听。”
妇人笑了:“好!”
这时,他才发现那妇人长得好看,像春天开的梨花一样好看。
从那日后,他上午干家中的活,夜里替妇人干活,午后的时间,都用来学琴。
一个月,他曲不成调。
八个月后,他已经会弹七八首曲子。
妇人说:“你有天分。”
他说:“是师傅教得好。”
那日午后,他照例去前院学琴,刚进院里,妇人呵斥,让他不要进来。
他不敢动,在屋檐下等了半个时辰,听到屋里一阵巨响。
冲进去一看,妇人倒在地上,身上一股尿骚味儿,两个仆人,一个也瞧不见人影。
她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觉得她可怜,抱她起来,闭着眼睛替她换了裤子衣裳,又绞了块湿毛巾,替她擦泪。
她含泪告诉他,这双腿被娘家人挑了脚筋。
他大惊。
她叫刘桢,家道殷实,十七岁嫁给桑家做媳妇,公公做官,官不算大,七品。
十九岁生下儿子,二十二岁死了丈夫,公公要她带着儿子守一辈子,守住了,将来家业传给她儿子。
她守了整整五年后,和教儿子手脚功夫的拳师暗生情愫。
事情被发现后,公公把她娘家人叫来,给他们两个选择:
要么让刘桢带着自己的儿子滚蛋,桑家的家产一两银子都别想得
;
要么继续守下去,桑家养她到死,儿子还能继承家业,前提是挑了脚筋。
娘家人选择了第二条,理由是:桑家家大业大,你忍一忍呗,将来等你儿子当了家,就能享清福了。
她问:“为什么男人死了女人,新坟刚满半年,家里人就张罗着要替他续弦;为什么女人死了男人,就得守一辈子?”
她问:“一个长夜,屋外的野猫叫三十二次,家狗哮十六声,打更人心情好的时候,更打得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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