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初二。
春梦过后的一个月零六天,老天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给自己诊出了滑脉。
滑脉?
竟然怀孕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不仅翻出妇科医书,还翻出濮家自己手书的生育图。
一本书,一张图反复做比较,还是根本不可能。
可我偏偏就是有了。
这是老天爷在给我开玩笑吗?
当天我就配了一副滑胎药。
我亲手熬的药,花了足足一个时辰。
熬完,刚要喝的时候,心跳忽然加速,与此同时,冷汗涔涔而下。
这种状况前所未有。
等那碗药凉透了,我的冷汗还在往外冒。
这时我才明白,一个母亲想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有多难。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初八。
时隔六天,我再次熬好了滑胎药。
六天的时间里,我用各种方法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最后的结果是失败。
我怀了身孕;
他不会放我走;
我无法留下来;
这是一个死循环。
无解!
为了有解,我再次动了杀念。
状况比六天前还严重,除了心跳加速、冷汗直冒以外,我的手抖的根本端不起来那碗药。
医者,仁心。
路边的叫花子我都会救,又怎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初九。
我决定偷偷离开京城,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生下孩子。
然后,相依为命。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十二。
经过三天的准备,我行动了。
马车走了两天两夜后,忽然停下。
一只大掌掀起车窗,我看到车外站立的是萧泽时,心凉透了。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十四。
我又回到了太子府。
赵霖看到我的第一眼,眼里就冒出火光。
为了掩人耳目,我扮成了男人。
他呵斥:“成何体统!”
我跪下,伏倒在地:“求殿下放我一条生路。”
赵霖看我半晌,什么话也没有说,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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