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和世子陪着他,总要有人陪着他的!”
……
元封三十一年,七月十四,晨时。
大凡生产,自有时候,未见时候,切不可强服催生滑胎等药,若势不得己,则服之。
切不可早坐,及令稳婆乱动手。
凡催生药必候腰痛甚,胎转向下,浆水破,方可服。
大法滑以流通涩滞,若以驱逐闭塞,香以开窍逐血,气滞者行气,胞浆先破,疾困者固血,固血如闸水于舟最稳当。
催生只用佛手散,最稳当,又劫捷。
沐浴更衣后,一碗催产药服下去,巳时开始阵痛。
刚开始是零星一点小痛,阵痛间隔半盏茶的时间。
两个时辰后,我嘴里咬着布,痛得死去活来,浑身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稳婆姓
陈,世子就是她接生的。
她在这一行干了几十年,相当有经验,不停的在我耳边指点我,要如何呼吸,要如何用力。
我见过很多妇人生产,也知道很痛,却不曾想会痛成这样。
血管在身体里爆裂;
无数尖刀匕首同时戳进来;
骨头硬生生被人掰断;
挫骨扬灰的痛,也不过如此。
从巳时,痛到午后;
再从午后,痛到黄昏。
我至始至终都死死的抓着梁氏的手,把她的手抓得血迹斑斑。
这个该死的女人啊,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受这种痛。
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梁氏在我耳边不怀好意的说:“沈杜若,小心一尸两命啊!”
我没有回头路;
我半生的任性和洒脱,都在这无边的痛意里,熬干了,熬化了,变成了灰,可孩子就是不下来。
梁氏看着沙漏,心急如焚,脸色似乎比我这个产妇,还要白上三分。
最后,她狠狠一咬牙。
“沈杜若,我得去送送他,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
我的眼中露出惊惧。
入夜了,他们准备动手。
我松开梁氏的手,拿下嘴里已经咬得稀烂的棉布,一字一字往外迸。
“你告诉他,一定要走到对岸,对岸才是他的归宿。”
“好!”
梁氏抹了一把泪,转身匆匆离开。
我用力的喘几口粗气,对素枝道:“把我的针包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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