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样卑鄙的手段,用在一个为国杀敌的老将军身上,你可知道他因为这件事,一夜白头!”
谢大人?
谢道之身子一软,跌坐在太师椅里,喉管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晏三合刚刚那样逼他,他都还能沉着应对,但此刻面对亲生儿子的质问,他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晏三合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谢知非。
这人怎么了?
怎么和她一样激动?
谢知非低下头,含泪对上晏三合视线,“郑老将军的死,由我来复盘如何?”
晏三合没说话,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心口。
心口是疼的,像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撕扯着,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
跳声。
可老将军的死,必须由他来复盘。
十年,太久了,他在谢家活得如鱼得水,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就真的是谢三爷。
可从今天开始,他不能再做谢三爷,也做不回谢三爷。
所以他要亲口讲述一遍老将军真正的死因,好让心口的痛蔓延到各处肌肉骨缝,四经八脉,最好能让他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痛,才能和过去割裂开来。
“我没事。”他冷静开口。
“好。”
晏三合从他怀里走到他身侧,手主动握住他的,“你只管复盘,若有错,我会纠正。”
错不了。
谢知非在心里回答了一声,凌厉的目光带着勾,看向谢道之。
“郑家血案发生在永和八年七月十五,案子发生后,你就知道你的计谋成功了,先帝对郑家动手了。
但是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于是立刻派人赶去北地。
京城到北地,如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只需半个月,八月初,老将军就得知了郑家一百八十口被灭的消息。
“老将军知道消息那一瞬间,想必是万箭穿心。”
谢知非不紧不慢地换了口气。
“谢大人如果体会不出来什么是万箭穿心,可以回忆一下永和八年我生的那场大病,差一点就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个儿子尚且让你痛不欲生,五个儿子,再加上所有老将军至亲的人,我想他应该比你死一个儿子,痛上千倍万倍。”
如果言语是匕首,那么这一刀正中谢道之的心口
。
他脸上一片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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