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现代人的基本常识,这时候的身体肠胃极其脆弱,如果狼吞虎咽、放任不管,这碗面大概率就是他的“断头饭”。
刚刚灌醒他的那碗热水,此时正鼓着激烈的肠鸣在肚子里打转儿。何金银尽可能的抑制住生理本能,反复吞咽着口水。抿了抿起皮的嘴唇,盯着这碗赊来的饭:“面汤算钱么?”
何大清诧异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先来碗面汤。”
“碗里不就有么?”
“不够。”
实际上也确实不够了,傻柱本就给盛的是面多汤少,叔侄俩算账的功夫,面已经泡囊了。
瞧着小口喝汤的何金银,何大清心底愈发诧异。身为一个厨子,他何尝不明白久饿不能饱食的道理。
原想着等他吃到一半再出声提醒,这样不仅能落下个人情,还能将剩下的伙食算到明天那顿。这里外里一算账,不就相当于多挣了十个铜子儿么?
情况也确如他所想,何金银吃到一半就主动停了筷子,毫无形象的打出一个长长的饱嗝~
“不吃了?”
“再添半碗面汤。”
“原汤化原食儿?”
“不,留着明早热一热,兑着面吃。”
“那还能吃么?”
“省钱。”
何大清翻了个白眼儿,那个已经印象逐渐模糊的憨厚大哥,能生养出这么个精明的崽儿来?
忍不住又掏出那封从何金银身上搜出来的“家书”,何大清凑在煤油灯前看了又看:“家里人...都没了?”
“不。”
“嗯?”
“还有您。”
何大清笑了,眉眼之间笑的很畅快,他忍不住又想吃烟了:“你爹就没告诉过你,我这个不成器的‘二叔’,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赶出家门,分家断亲了么?”
“断亲不断血。”
何大清反复咂摸着这句话,眼里竟逐渐泛出泪花来:“爹!娘!大河哥!凭嘛一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们就是不明白呢?我寄回去的钱你们嫌脏,一个子儿不落的给我退回来,现在倒想起我来了?”
这悲伤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何大清将信纸叠成一长溜儿,叼着烟猛咂上两口,引着火星子点燃了这封“家书”。
何金银没有阻止,原身的记忆此时也消化的差不多了,他正在脑海里努力拼凑出一幅人生轨迹图来。
原身何金银,小名荣哥儿,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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