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鐘刚刚接替周经出任户部尚书,执掌大明的钱粮户口。
因为以前就管过户部的一些事物,侣鐘走马上任后做事得心应手,没有太大压力,还想着今年节省开支,国库能有个三五十万两的结余。
周经做户部尚书的时候,把纳粮开中法变成了纳银开中法,侣鐘觉得有一定的弊端,他准备找补找补,解决北境缺少军粮的问题。
至于从开国时制定的军屯制度,早就不能用了。
结果今天一上朝,满耳朵都是两淮盐场和地方上的罗乱事。
本心来讲,侣鐘不希望把盐课包给建昌侯,因为他不相信外戚,别看建昌侯现在说的好听,什么一年给几百万两银子的盐课,到头来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一旦建昌侯拿不出盐课银子,户部是能把建昌侯抄家怎么的?肯定和稀泥不了了之,最后落到户部手里的还是烂摊子。
与其那样还不如外甥打灯笼,照旧,起码盐课银子是固定的。
眼瞧着弘治天子要把盐课这块大肥肉扒拉到建昌侯碗里,侣鐘心中十分不满,回头就否决了弘治天子好几份旨意,特别是关于建昌侯的,全部力谏毙掉,比如张骥转送的给江南织造拨的一千匠户,这些其实都是修晒场的匠户,拨到织造那里,会让匠户的待遇好一些,可惜这个好事没办成。
今天午朝也是乌烟瘴气的,不管是反对建昌侯包税还是赞成,侣鐘觉得都是银子闹的,一年几百万两的额外盐课,谁不动心啊!
就拿户部来说,侣鐘的前任周经已经算勤俭有度了,可几年下来,国库的盈余也不过二十万两而已。
眼看最近朝廷花费日多,侣鐘觉得自己这个户部尚书不好当,可别卸任的时候弄的一屁股赤字,那他的名声可就坏透了。
下衙回家,刚在花厅小坐片刻,侣鐘就看到了长子侣端,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公务不忙吗?”侣鐘随口一问。
侣端三十多岁,在光禄寺任职,是一个清闲的美差,躬身答到,“没什么事情的,恰好有同年来访,我去应酬应酬。”
侣端敷衍了一句,离开府邸后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妓馆,当他走出轿子,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哪还有半点在侣鐘面前的谨小慎微,俨然一方大豪模样。
妓馆已经被包场,侣端一进门,就有三四个人上前招呼,态度恭敬的不得了。
这几个人也都大有来头,虽然现在还没有所谓的绍兴师爷,但他们的功能差不多,都是僚属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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