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妈,愣什么呢?这么出神入画?”沈西凤用手在她眼前,上下摇摆。
“你完全被人盯上,你还整天这么乐呵?”如果从实用的角度来说,西凤的确百里挑一,但如果从纯女人角度来论,沈西英似乎更合乎规范。
“妈,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点儿都不乱,你被人相中了!”
“什么人这么倒霉?想吃我这一口,不怕把牙磕掉?我可是坚硬如石头!”
“你坐下来自己看看吧!?”牛秀铃把照片把女儿面前一横。
沈西凤斜着身子更斜着眼,甩着手上的水,有些不屑地瞅了一眼:“哟,这么瘦弱,看起来象根电线竿子,我一巴掌能将他拍断!又是谁家不学无术的少爷?”她重又坐好,两只拘紧的手对搓起来,其速度慢而有力,似乎要把皮子搓下来。
“此言差矣!此人乃西凉城黄花甸子黄兴忠之次子,叫天佑,目前在县上做事。”
“哪个县?”
“这有意义吗?”
“随便问问!”目光却又在那全身像上躲躲闪闪。
“不是吧?”牛秀铃双眼像扫描仪上上下下搜索着,眉开眼笑,因为她已经捕捉女儿心灵深处,最细微的变化,女儿的心已经象一池春水,在微风的扇呼下,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去,只是心有些疼,女儿如此伶俐,她还没有疼够,她知道:这种事一旦提到议事日程上来,和女儿分离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这样的日子,对人——尤其是母亲是一种折磨,儿子常年在外头,这女儿再一去,这个家就没了生气,虽说西英暂时还在,但西英太过文静,太过懂事,不闹腾就没有生气,生活一旦没了声响,寂寞就象春天的草,风儿轻轻一吹,乱乱而生。
“真的!”女儿的脸上象绯红的云,左一片,右一片,从不同的方向一点点飘过来,有的是从脑门上跌落,有的象是从耳际边沿水面上不经意飘浮过来的树叶,有的从额下泛起,原本隐藏在眼、鼻、嘴这些窟窿深处的羞赧,一下子就从那些深不可测的地方,翻了个身,一古脑冒出来,青春锐不可挡,或许是压抑太久,女儿就象一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堡垒,瞬间被外来的飓风,裹挟着洪水与飞沙走石,立刻垮塌,牛秀铃听得见女儿恐惧而抖动的声音。“当然是咱龙泽县,说不定你爸这次到县上开会,就能见着他!”她口是心非对女儿说。
“哪有这等好事?”
“天下的事就是无巧不成书!机缘就是命运!”牛秀铃跟着有些心潮澎湃:“一见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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