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厌恶什么,投其所好。
高晚年喜好深居浅出,一般人也不待见,他的儿孙们没有继续着他缔造的辉煌,在他的光环照耀下,生活的路很平坦,无论做事做官,都不再彰显个性,或许他们认识的世界更大。
黄兴忠凭借家酿的女儿红,以外地人的陌生,敲开具有花岗岩一样坚硬脾味的高年丰,这种绵软香甜的东西,腐蚀了高的神经,离不开这种纯粮食酿造水一样稀薄的东西,高从来不缺钱,他性格潇洒,虽能忍自抠,却难以抵御女儿红诱惑,馋虫总是如钩子,把藏在腹腔中,幽深的欲望,从嘴中拽出来。他不仅自己喝,还劝旁人喝,旁人如果矫情,他还会用不堪入耳的话来羞辱你:“瞧你那点出息,象个娘们,蹲着撒尿,夹夹拉拉,不用东西擦,尿就一条就一直挂在嘴边!”
脾气就是脾气,他喜欢骂人,骂得很糙,骂完了不解气,还会用拐棍在地上使劲儿捣几深坑,嘴中会呢喃:“小子,今个算你运气,要是去我二十年阳寿,我就……”的确,二十年前,没有谁敢和高年丰那样。
一路上,心碎神伤,黄兴忠在咀嚼过往,忧伤从牙龈下冒出丝丝凉气,日时悠长,太阳迷离,看不出他是睡着还是醒着,他在车子上听声摇晃。
听着水声,他突然睁开眼,云雾里跌宕起伏:“北门河,北门河,它与黄汤河就是不一样:河床宽阔,水流舒缓,体现了博大与包容。”
“老爷,你看前面是谁?”达子指着便道。
“谁?”他没有看见。
“我看象北氏父子!”
“真的假的?”他坐直了身子。可不是?北氏父子满载而归,马蹄踢踏,“北兄,北兄,我是黄兴忠!”
北风听到招呼,就勒住坐骑,北震声象他父亲一样。
“黄老弟这是又往哪儿去?”
“吴洼子!”
“哟,那路远着呢!”他看看天,“如果不抓紧,今晚到不了那儿,这么多酒?去我家落个脚呗。”
马车杭育杭育晃晃悠悠,半天才停下来。
“黄老弟,有件事,我想请教你:乔家的事,我是听了你的话,把他晾干滩上,下一步,怎么着?是不是就算了?”
“乔家是个什么态度?”
“急了呗,震声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见好就收?”
“收什么收?收之前,是不是该再烧一把底火?这事交给媒人!”
“你的意思是……?”
“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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