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单,如果有他的党徒漏网,还是会有无尽的麻烦!”
“这个我想过,可是,我没有退路了!”
车轱辘碾压地面,闷闷有声,象碾压在心上。
月牙清削寡瘦,残残有痕,象刀锋利,把软软的棉花一样的薄云割断,割碎,七凌八落,散着,响水坝水声轰响,欢快水花,从台阶一样的坝上跌落,碎碎成屑,迷糊的黄兴忠突然醒了,哆嗦着,是冷吗?不是,那是什么?余悸!星星不知愁滋味,它们象灯一样,光的微弱,不足以吞噬黑暗,夜掩映,虚虚如梦。
过了响水坝,路崎岖,颠簸,不停地颠簸,要想再睡,已经成为奢侈,鸟不鸣,兽偶尔瞎叫,树在微风中沙沙,层次堆叠,黄兴忠还在自己庞大的计划中,翻筋斗,每一个细节,甚至是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滤来滤去。
终于在后半夜,马车穿过北门河,穿过塌河谷地,在荒凉中,到达接地气,通人气的北家门口,夜水一样流淌,黄安勒紧绳索,马车停了,就北家门前的坡上,黄兴忠长长舒一口气,伸伸腿,有些麻,那种千万只虫子同时翻拱叮咬的感觉。
“你怎么啦?”
“脚麻!”
“要扶一下吗?”黄安把马鞭子,置于马耳朵上。
“扶?没老到那种程度!怎么成这样?”
黄安双臂抱住他一只胳膊,扶他站到地上:“走两步!对,再走两步!怎样?”
“好多了!”黄兴忠走了好多步,“敲门!”
黄安敲门,初时如钟此时如急雨。
狗在狂吠,声音铿锵,象是连墙都在摇晃,北风听得真切,坐起来,拧大床头马灯。
“谁呀?后半夜,造反!”李莲云眼睁不开,翻身问。
“不知道!我起去!”北风折身下床。他拎着马灯,穿着大裤衩,披着件外衣,“来啦,来啦,别敲了,门板敲碎了!”快如急雨。
拉开门,把灯高高举起,对着进门的人张望:“是你呀?我吓一跳,以为土匪上门,你们在哪里发财,怎么云游到我这儿?这都后半夜,请,请!”
“十万火急!从家里过来!”黄兴忠一抱拳,“北兄,不好意思!”大黄狗汪、汪汪叫唤不停,地空有声。
“进来说!”北风领着他们往东屋去了,把马灯放桌子上,自己走出去关门,门吱扭扭响。
“深夜来访,确实对不住!”
“黄老爷,你我相识多年,从你父亲到你,知根知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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