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秋那狼崽子带两个人来要钱,幸亏天河带人下来,要不还真没人唬住这刺头,他们三个人,都有枪!”
“没到那份上,要不我还能打他一枪,这次再打,就不会打腿了!再打就把他天灵盖敲了,个狗东西!”黄天河想不到陈仲秋一见到他就怂了。
“你也别太大意,这小子背后是镇公所,郝氏父子豢养的狗,见谁咬谁,逞能出风头,他爱这么干,你别跟他叫真!”刘中天不想出任何事,所以想息事宁人。
“叫真能怎地?在这儿能有他便宜占?想得美!”黄天河晃晃手中的枪,“问它答不答应?”
齐泊年看不透世事,就一味攥紧不撒,想不到一直罩着他的柳明楼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他感到危险离他更近,唇已亡,齿必寒,他感到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日本人密集的包围之下,他陷入茫然无绪之中,日本人会不会也用卑劣手段对付他?这样一想,他害怕了,惶惶不可终日,整宿整宿夜不能寐,虚汗淋漓,和柳明楼相比,自己就是草芥中的草芥,要收拾自己,如同拧捻一只小蚂蚁,侄子虽鲁莽威武一下,那只不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腥腥作态,别看那些人是修路的,修理起人来,一样不含糊。射杀柳明楼是暗,要宰杀他,就直接而来,没有任何忌惮,更不会腥腥作态。
他站在山梁上,看见日本人早已把触觉一样的公路修到自己煤矿的腹地最深处,它们弯弯曲曲,象一条条绳索,早己结结实实把自己绑了,竟浑然不觉。
四个轱辘木板车,装了高高一大车煤,两匹成年马,拉着它晃晃悠悠,从山岭之间延伸出来的小路上下来,齐泊年和林老六一同坐在车辕上,两个人表情木然,林老六四十壮岁,由于长年不修边幅,脸黑皮糙,显老,胡子邋遢,行六,所以矿上的人,多呼之林老六,他动作娴熟,马蹄声脆,这家伙壮得象头公牛,品嘴,话唠,生人熟人一样。
“大矿长这是遇上难事了,要不然你也不能跑这么远,给人送一车煤,这坎就那么深,迈不出去?”
“你说日本人这么咄咄逼人,我还能扛多久?柳主任没了,我看白县长老了,力不能支,再有点意外,这日子就没法子往下过了!日本人自己拉的屎,非说是狗拉的,龙裂上面被炸,说是中国人炸,幸巧有高孝山,要不然……”
“你是想……?”林老六睁大眼,“你这么撒手一斧子,那些卖力气的怎么活?”
“你说我怎么办?委屈求个全吧,大家各想出路!”
“日本人炸桥不是认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