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高年丰立在楼梯口,一抱拳:“石老弟,这里,恭候多时了,里面请!”
有人在楼下,抬脸仰望。
“不客气!”听那脆生生的脚步,慕煞了高年丰,扬溢的青春,如同喷泉,飞花击打出碎玉。
“太好了!你能来,我太高兴了!”高年丰双手对搓,双掌击打。
“高老太爷,您客气了!好象我们尿不到一个壶里,何必强差人意?您才是吴洼子的天,多少人要仰脸看你才能生活?我不在官,又非商,既不富,更于贵不沾边,您这样客气,是要折我寿的,不知高老太爷,因何高看我?又是着礼,又是请客,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确实摸摸脑袋,看着高年丰尴尬的表情,“你没看见我哆嗦得象风中之竹,受宠若惊,我石磨峰何德何能惹你老人家这么高看?”口头上虽这么谦虚,脚步却不含糊,斜斜高升,脸上是憋足了劲,坏坏地笑,象看见人落水,在水中拚命挣扎,而无动于终,成心看着别人淹死,而他却耸耸肩,笑意成花,并长长舒一口气,还要说:你终于……这结局在他意料之中。
“磨峰,不管过去我们怎样磕磕碰碰,终究在吴洼子地界上,关起门来,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如今这小日本子进来了,不分青红皂白,进来就想当爷,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要杀我们,人为刀俎,我甘为人肉?”
“你恐怕就是这样想的!”
“胡扯!老夫从大清活到现在,眼见着就要被黄土掩埋,我不知道小日本子是个什么东西?别看他们信誓旦旦:建立什么狗屁大东亚共荣圈,哄鬼呢,我老了,折腾不起来了,但我不能辱没了祖宗,更不能对不起子孙后代!”高年丰说到激动处,右手食指象锥子,插向空中,在那里摇晃,唾沫星四溅。
“哟,还有点良心!但我看不透你,那天吴秀枝被五个鬼子围了,你咋就躲在在这敞亮的醉花阴楼上,当起了缩头乌龟!这我没有冤枉你吧?如果那天我不出现:吴秀枝是不是就被五个畜牲给糟蹋了?”
“决无可能!这一切……”
“你快拉倒吧!你不会说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看未必!”
一个经验老道,横行了几十年,名声噪响,一直受人尊敬,哪怕是表面上,不是骨子里,人活这份上,活出一张脸。另一个正在成长,初生牛犊不怕虎,两个在楼道口,象阴阳电,碰撞糊模的蓝底色、白亮白亮电焊条刺拨出妖姬蛇形。
“你怕日本人,从骨子里怕!”
“他姥姥!我怕他们?去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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