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省里大大小小官员,不是绕道,就是到凤凰岭顶礼膜拜一番,钱家赖此脉好风水,出官出人才,也就不奇怪,不论谁来,都不能漠视凤凰岭,包括多年前的蒋委员长莅临此地,也不例外,这儿虽没有溪口雪窦寺那么张扬王气,但至少出了一脉诸侯,钱东升的名气来自于接待,接待久了,认识的人五花八门,钱绪军和钱其军等一竿子无论多忙,哪怕是到了大年三十晚上,也要上凤凰岭祭祖,这是天道,投机钻营的人,往往为了摸清钱绪军底牌,少不得到凤凰岭焚香燃纸,那是多么丰厚的一笔钱?除过极少量用于香烛纸火,大都被钱东升收入囊中,负责这些事的,自然不能是外人,他叫钱东汉,听听这名字,你也猜得出来,那些大人物焚香要的是气派,他们来一次不容易,会在乎这仨瓜俩枣?肥水不落外人田,滋养的还是钱氏后人,这叫荫福。
这要是以后,有人敢这么亵渎神灵,不用旁人,就联防队那帮人,那些枪就能把这些造次之人驱赶出菱角镇,联防队自然也姓钱,守土护灵之任务,重任在肩,哪个敢疏忽?但钱氏那一天就怂成捣碎的稀蒜,是渣渣,更是糊糊。青帮大佬黄金岭亲临菱角镇,钱绪军缄默,钱东升象只鸟,龟缩在笼子里,屁都不吭一个,是钱的魅力,还是东洋人的“武运长久”的金字招牌在显灵,不得而知。
要是以往,不用旁人,钱东林就手一挥,“这等混虬……”后半截话,就是京戏念白,“给咱大老钱叉将出去!呀呀呀呸!气死俺老钱了!”手一挥,转上一圈,做个捋大胡子的动作,百十号联防队员,就一涌而上。
黄金岭这会儿就坐在钱东升的办公室,一边嗑瓜子,一边喝茶。
钱东升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不安地搓着手,“黄爷,这日本人真会挑地方,干吗选中我菱角镇?横江码头不好吗?要是让主席知道了这事是我干的,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从省城调走之后,他老人家专门回了一趟凤凰岭,反复告戒全镇居民和钱氏子孙:不得有任何一个人替日本人做事,不得有任何一个人给日本人传递任何消息,除万不得已不得给日本人提供一粟一饮,否则,人人得而诛之,这秋后是要算帐的!”两掌拍打。
“他们看到日本人了吗?你怕什么?钱主席在省城这些年,我们多有交道,放心,有什么事,我扛着,十八根棍子打不到你身上,你以为我想这样?战端一开,这些大员可以一撤了之,我呢?我的产业都在清仁府,我哪儿走去?日本人船坚炮利,清仁府,甚至是首都都岌岌可危,我们怎么办?要生存,就得低头,仰谁鼻息不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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