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往北行去,崎岖山道之上,秦秉拉着板车,车上躺了个半死不活的中年人,酒水一口接一口,就是不说一句话,也不动弹。
板车后方,胡潇潇肩头蹲着一只羽毛暗红的小鸟,而在她身边,有个头生双角、覆盖一身墨色鳞片的异兽。这怪兽比之一般骏马还要高大些,墨色鳞片之下,隐隐约约有赤色露出。
异兽背上驮着个尚未苏醒的少年人。
秦秉擦了擦额头汗水,这几日走得可太累了。周前辈也是的,你光喝酒,不撒尿的?还有刘赤亭,一觉睡得没影儿了?
“胡姑娘,我们已经到了庐州境内了,再慢也能在三月中旬赶到寿州的,只是这两人……”
当日发生了什么,至今秦秉都没明白。
稀里糊涂一场大雾,稀里糊涂又没雾气了,之后雾又来了……
刘赤亭明明在破境,却偏偏昏迷过去。也不知道那位周前辈咋个回事,从天上掉下来了……
还有啊!这突然变得如此巨大的怪兽又怎么回事?这还是当时那个喜欢的撒娇的玄阳吗?从巴掌大小变成这么大……是不是有点儿太吓人了?
胡潇潇往板车看去,她也不知道周至圣怎么回事,赤翎说想载着他落下,他却非要自己摔下来,像是就为了能疼一些。
一连十几日,周至圣在板车上连身都没翻过,大方脸上长满了胡茬儿,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师父?到底怎么啦,能跟我说说吗?”
板车之上,活死人一般的周至圣一言不发。倒是身后玄阳背后,一道声音缓缓传来。
“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玄阳听见刘赤亭声音,急忙一声低沉吼叫,似鹿鸣,又似牛吼。
刘赤亭微微一笑,翻身从玄阳背上滑落,随即抬手拍了拍其侧脸,微笑道:“晓得了,多亏你们了,谢谢啊!”
玄阳扬起大脑袋,腰杆儿倍儿直。被主人夸了,好开心。
玄阳在说什么胡潇潇是能听明白的,但刘赤亭能听懂,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他身上衣裳烧得干干净净,现如今穿的是胡潇潇路过一处小城时新买的,就是寻常百姓穿的粗布衣裳。
于是好不容易有了几分贵公子皮相的泥腿子,又重新成了那个小山匪模样。
胡潇潇又惊又喜,小步跑回来,却忽然发现这憨货怎么长高了些?
少女嘟着嘴,抬手照着自个儿头顶比划去,却只到刘赤亭鼻子。
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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