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为了救我那个弟弟的命!我娘阻拦不成,所以失心而疯!”
宋嫣语尽,再一抬头,却发现刘赤亭面色煞白。
她苦涩一笑,“我认了,可我学不来琴棋书画,只能卖这皮囊了,无人逼我。”
刘赤亭低下头,沉声道:“我可以带你走。”
女子竟是一乐,“还真如鸨母所言,男人最爱拉良家下水,劝老妓从良。若你早两年来,我对你感激涕零。可现在,迟了。迟来,不如不来。”
此时此刻,刘赤亭心乱如麻。
他缓缓起身,呢喃道:“迟来不如不来……晓得了,告辞。”
迈步往门口走去,却又听见她沉声说道:“公子花了钱,就这样走了,只会便宜下一个人。”
刘赤亭并未答复,只是走出门,又伸手关好了门。
转头一看,虞晓雪所化的男子,赤脚站在荷花池边。
刘赤亭迈步走去,虞晓雪则是说道:“跟你说过了,逼良为娼这种事,在修士之间不可能出现。这些地方的女子,不是家道中落只得沦落至此,便是被人救起的断无活路的凡人。当日就想跟你说,那人在撒谎,可我说了,你会听?”
刘赤亭呢喃一句:“不会。”
不会二字一出,刘赤亭猛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花,一头往荷花池栽去。
虞晓雪往边上挪了挪,以后背将其托住。
她也没说话,因为她明白他怎么啦。
走出坐忘台,刘赤亭沙哑开口:“老郎中说寨子里的人很早之前都是附近乡民,吃不饱饭又不想饿死,只能落草为寇。可我记事起,他们便心狠手辣,不像个人。李稚元想抓潇潇,归根结底是求她师父为她义父治病。匡庐山君一心为民,被人陷害,为报仇以活人祭。高老一番所作所为,也还是为妹妹一家报仇,但始作俑者,却是他的父亲。紫菱算来算去一场竹篮打水,为的是救弟弟。许夫人为孩子刺瞎封冶山主双眼,又为孩子吞下仇恨,甘愿身死。乱砚山争来争去,说是为了光复宗门。宋嫣被卖,是其父为救子。”
走出门后,虞晓雪便重新变成了女子。
她将刘赤亭背在身后,静静听他说话,任凭其嘴角流出的鲜血染了衣衫。
直到听见他气息萎靡,她才轻声道:“别说了。”
刘赤亭自嘲一笑,呢喃道:“他们都有理,那错的是谁?我吗?”
虞晓雪给不出答案,只得以一股子清凉元炁催他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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