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交差入库,谁让康管事“夜理万机”,无暇验收,总是要拖到第二天早上。
一进后院,气氛就有些诡异与凝重。
“你个猪脑子,漂乌头要多换水,你换了几次?偷奸耍滑,懒命鬼,罚你去药田除草三亩...”
“是是是,管事教训的是。”
“你小子更是本事大,好好的上等肉桂,让你去皮,你弄成了什么卖相?这丑玩意还卖的掉?昨日工钱扣半!”
“啊~管事,您老别扣小子工钱,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幼弟...”
“八十伱老母,你老母七老八十还能生出你?再废话,这批上等肉桂让你照价赔偿...”
......
药材库房院子外,一众学徒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排着长队,一副犯人上刑场的悲壮模样。
裘真一进院子,一众学徒很是欣喜,一个个给裘真插队。
“真哥,你先来。”
“真哥请~”
“真哥,这里!”
倒不是裘真地位高到所有人敬他让他,而是大家都不想上去“听训认罚”,能拖一会是一会。
也就裘真不一样,炮炙手艺高超,连康管事都找不出什么毛病,嫌少被训斥,更别说受罚苦力、克扣工钱了。
裘真摇摇头,接受了众人的“谦让”,进入药材库房。
“真哥。”
大头赵斗、瘦猴申梁兄弟两见了裘真,一脸委屈巴巴。
裘真无语,合着,方才屋里被训的狗血淋头的倒霉鬼是他们两。
“康管事!”
屋内,身形有些发福的康庄元坐在板凳上,此人脸形不正,五官不正,眉间及两眼间距狭窄,腮骨极其突出,一副性急易怒,行事偏激的面相。
在一众学徒口中,他也是声名狼藉。
此刻康管事脸上满是不快与烦躁,仿佛所有人都欠了他的钱似的,见裘真将药材放在面前,他板着脸随手翻动,查验成色。
昨日裘真想着“好事”将要发生,干活特别认真,五大竹筐的药草炮炙成色上佳。
那康管事翻了半天,愣是找不到毛病来。
若是往日,他摆摆手,也就过去了,可今日胸中郁气太盛,无处发泄,难受得很,气性上头之下,心中一股无名火怎么也灭不了,当即,他面色发沉,指着箩筐中的一拨白芷,喝道:
“裘真,你最近干活越来越不认真了,您看看,这些白芷都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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