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其有史以来、他第一次敢对自己的娘发脾气。
“娘!”
他脖子猛往前一顶,肩膀一卸,卸掉阿娘的抓握。
大吼:“我跟下人的孩子玩儿,您说我没出息!我跟父亲同僚的孩子玩儿,您说他们只会带坏我!您就整日里让我呆在府中、与丫头们混去一处,您真的是我亲娘吗?!”
“我越不喜欢什么,您就越要我去做什么。好了,我原不喜欢读书,您非逼着。现在我喜欢了,还交了读书好的朋友,您又要阻拦,您到底想怎么样?!”
容燕苓一听,抬手又要揪小胖墩耳朵。
“反了你了,居然敢这么跟你老娘说话,谁给你的狗胆?”
没揪住,小胖墩脚下一个错步,躲开了。
容燕苓也不揪了,一手叉腰,一手环指晏旭的家,再指指晏旭。
“老娘没让你跟他玩儿?你自己说说,来开县几日了?你混在他家几日?早到晚走,你都恨不能变成个蘑菇长在他家里!
还帮着他家这啊那啊的,还往出甩银子,老娘说过你什么吗?可谁惯的你连自己家都不要了?你就不想你爹?不想你弟弟、妹妹?你是嫡长子,有责任的你懂不懂?!”
小胖墩儿瞬间被训蔫了,又仿佛变成个被戳破的水泡泡。
“我又没说不回家……”小声嘟囔,可怜巴巴,偷觑晏旭。
“那还不赶紧跟老娘走?!”
河东狮说着,抬脚就踹小胖墩的屁股。
晏旭挠了挠耳朵,实在看不下去了。
侧前一步,冲着河东狮一抱拳,躬身一礼道:“这位夫人,还请息怒。晚生先感谢您对晚生家的照顾和帮衬,若有一日,定当报还。”
说着,就看到“河东狮”的眼神瞥过来,上下瞥了一眼,似乎在说:谁要你还。
但内里并没有鄙薄不屑或轻视之意,就是单纯的用不着的意思。
晏旭微微笑了笑,继续道:“您的孩子与晚生交好,亦是投缘。晚生有个不情之请:允许他留在晚生家里一个月,晚生定会带着他好好读书。”
“他读不读书无所谓,把他留在这里,我可没时间再来接他。”容燕苓反对。
晏旭走过去,将被“河东狮”踹倒在地的小胖墩扶起。
一边再道:“您不若再多考虑一下:让他回去那个脂肪堆是否合适?婶子,就让他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吧,仅一个月而已。之后,我负责将他送回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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