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惨烈波及之下谁又能独善其身,届时这小小的驴牌寨也将如浮萍一叶,难以自保。”
乱世,寻常人最听不得这二字。
阿姆几人登时惊慌,骇然相顾,他们知晓颍州起义之事,据闻义军头裹红巾,浩浩荡荡,元廷命人讨伐,但阿速军未战先退,留下各支汉军镇压。
那边死了好多人,起义军也有,汉军也有,尸骨无数,两方怕是再难止戈,战火会比天灾更迅猛地延烧至他们身上。
“敢问如何是好?”几人以阿姆为首,这人机敏,入寨后最先抱团取暖,当下也算有些胆识,明悟朱兴盛此番谈话的更多含义,这时稳住心神主动询问。
“这驴牌寨给大伙提供了片瓦遮身的空间,更是占据着天然屏障,前有护寨之河,后有大山退防,地势险阻,易守难攻,为何不能打造成安身立命之根基。”
阿姆恍惚片晌,随后苦涩道:“可……可我们的人数如何同那些军队抗衡,况且早年以佣耕为生,出身卑贱,才识见解比不上你,武艺比不得华云龙,怕是……”
朱兴盛摇头打断道:“人手不足又当如何,这世道似我等这般落难的百姓何其之多。出身卑贱又当如何,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有戍卒陈胜吴广二人揭竿而起,攻克城池。
近有民工刘福通为红巾军领袖,割据一方,出身何来贵贱之分,但日后抉择却足够定下高低之别,今日你等如何选?”
朱兴盛此番近似逼问。
那边阿姆沉默着垂下头,而其余几人嗫嗫嚅嚅。
朱兴盛又道:“若日后战火延烧此地,我不要你们顶在最前,但平日须得听我统筹,保你等仓廪实而衣食足。”随后神情严肃,斥了一声,“若全无这般决心,你等他日横死之时只可抱怨自身,断不可埋怨时局!”
阿姆忽地扬起头,长身而立,郑重道:
“朱兴盛,不,朱寨主,前些时日你叫人医好家中叔伯,后又送来米粮,此般种种恩情,我阿姆只恨自己空有一身力气,难以为报,如蒙不弃,今后我这条烂命便是你朱兴盛的了。”
这边一带头,那边顿时和声道:“咱张翼也是,虽大字不识几个,但恩情却也会写上几笔,今后便跟着朱寨主!”
余下几人纷纷响应。
“好。”朱兴盛笑着说,“日后都是自家兄弟。”
这时浑身酸痛更甚,那边苏姒见其身形踉跄了一下,连忙跑近搀扶着他,朱兴盛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又冲那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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