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的铺垫……不过这桩桩件件总归有些放不开的意味在里面,大概是有前世环境的影响,推进上倒不如小姒儿来得干净利落。
暮色四合,星子遗落河面,乘着夜晚的波光游曳东去,朱兴盛朝东方的夜空望了一眼,一轮满月锵锵撞入视线,宛如银盘玉镜似的摇落着清辉,原来自己在这世界已有三个月了……
却在这时——
左近门肆陡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黄千六?我可从未在李家庄听见这么个姓氏。”音调清越,轻柔柔地窜入朱兴盛的耳朵,“你这人怎生无赖,盗用人李家庄的名头要做甚坏事儿?”
一股寒意立时爬上朱兴盛的背脊,他心头陡然一紧,怔愣片晌,随后平静回身。
几步开外的门肆挑着杆招幌,迎风摆动,招幌下立着一道人影,黑衣黑裙,蒙了面纱,梳着唐时蝉鬓,眼角眉梢却是少女的清澈灵动。这时迎着朱兴盛的视线,意味不明地眨了几眨,目光似乎有着片晌的好奇,跟着则是明晃晃的审视,随后莫名的笑意酿进亮亮的眼睛。
这是相当冒犯的眼神了,朱兴盛也不怎么客气:“好一个帘窥壁听,一身鬼祟装束看着便像常业。”
“帘窥壁听……取自南宋诗作?呵,敢用在本朝,你这人胆气倒是益壮。”那边也不气恼,咯咯笑了几句。
朱兴盛皱着眉不再作声,这人藏头露尾也不知从何时跟着,听去多少,什么来历,似乎熟知李家庄……若这人只是单纯有着听墙根的癖好笑笑也便过去了,可对方若有意为之,那事情多少是有些麻烦的。
那边揶揄的目光将这边瞧着,见朱兴盛的面色一点点沉默,眼睛登时眯成月牙,笑吟吟的颇为开心的模样。
其实这人的性子是相对容易揣摩的类型,通过言行大概能辨出几分平日里的行为模式。多半从自己身上获取某些利益之前,她听去的话是不会传开的。
只是他有什么可以图谋的?朱兴盛这般想着,落在身上的视线却在这时转向旁处,随后那边的眉眼分明得不悦起来,朱兴盛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一伍甲士从远处的青石小桥赶过,皆是头冠冰冷铁胄,身着深色布面甲,斜挎环刀,后腰横着阿骨朵,到得柳堤时斥令响起。
“巡检司缉拿盗贼,闲散人等速退——”
戌时方过,未闻宵禁钟声,街头已不见什么人影,百姓对亥时归家似乎习以为常。河岸偶尔也有几个行人,瞧装束大抵是做工方才结束,见着如此一幕,登时惊惶,忙不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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