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脸上刺下字,随后以示本案审结。
这种处境,能做的大抵也只有越狱了。
“怎生又成了聋哑的?这地儿待着实在无趣。”那边的男子见朱兴盛不搭理自己,反而目光转向了东侧监房,便将栅栏敲得更响,“别看了,那几个都是韩堇豢养的娼女,叫狎客把玩腻了丢这儿自生自灭的,有甚好看,倒不如同我说话解闷。”
朱兴盛忽的问道:“娼女?”
男子闻言猛地趴上栅栏:“欸!终于肯开口了,你这汉人倒是怪矜贵的。如何,别看我是波斯人,这定远的市妓门道,也算颇为精通,待出去之后,作为慷慨的波斯人,我可以请你。”
“在下不胜此道……”朱兴盛摇了摇头,“况且要出去谈何容易。”
“不胜此道……你莫不是肾脉有疾?”男子一脸古怪,随后不提这茬,目光瞥向监房外面巡过的狱卒。
“这地方想要离开,有身份的叫人赎刑,没甚身份的,喏,这些狱卒从前有不少是监房的常客,如今却是韩堇的手下,若想不受监禁之苦,可仿效他们,有妻便送妻,下等妻为妓,逢迎百工,上等妻入乐籍,从此便是应官身。无妻的若有技艺傍身,倒也能避开成为刀下之鬼的下场。”
朱兴盛“呃”了一下,转而问道:“你既是波斯人,又觉得此处无趣,为何不找人赎刑离去?还有这韩堇是谁?”
“外面有个疯癫的女人折磨我,我是被逼着进来的……”男子面色哀怨,随后话音顿了顿,俨然反应过来的惊异神情,“等等,你这汉人竟不知韩堇,他可是定远县的县尉,你并非定远人氏吧。”
“我是钟离县人。”朱兴盛揖手一礼,“在下朱兴盛,足下如何称呼?”
“阿尔希德,未取汉姓。”那边回着波斯人惯用的手礼。
随后那边又说起自己在波斯如何如何的显贵,怎生到得中原便遇上疯癫女子……一番絮叨的话,落在耳里,真真假假,大概是胡商,沿着丝绸之路过得河西走廊,一路南下,后来赶上江南疫灾,折回是行不通了,最终在定远县落了脚。
听着西侧阿尔希德喋喋不休的蹩脚汉话,朱兴盛不时瞥上几眼东侧监房的三个女子,恻隐之心多少是有,但升起的瞬间立时掐断,随后叹着气目光落向里处的监房,关押的人是看不到了,更多抽抽噎噎的女子声音偶尔在那边响起。
至正年间,南方州县有关牢狱的政策难以落实,狱官的俸禄也得不到保障,长久下来,有些牢狱荒废了,有些落入私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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