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似的,她登时心生一抹不忿。
这朱重二,方才本姑子尚对你一番暗赞,眼下言谈之间竟心不在焉起来,端的是全无姿态,莫不是这般平易近人?哼,当真与额赤格一样可恼。
想到额赤格,以及俩人之间的隔阂,自己到得淮西的缘由诸如此类的糟心事,她目光在朱兴盛脸上滚了几转,意欲通过这张面孔瞧出丁点额赤格的可恶迹象。
这时晨风拂过,她怔了怔,倒是忍俊不禁起来,只觉自己今日不知缘何,尽是一片怪异心思。
朱兴盛回过神,瞧着姜丽忽的轻笑,他有些不好琢磨,方待询问一两句,却见那边迎着他的视线,陡然磨了磨含贝似的牙,随后语气分明着重几分。
“见着公子这番心猿意马转及他念的模样,想必这李升与盐矿已不作挂心之事,可奴家接下来的话,断然不可入耳恍惚。”
朱兴盛闻言肃了肃颜色:“不知何事?”说着话,他正襟而坐,敛绪盯上姜丽的眼睛。
“公子可知昨夜提到的阿速军?”
“略知一二。”朱兴盛颔首。
这阿速军他通过后世书籍的只言片语作过粗略了解,是由游牧民族阿速人组建而成。
其先祖萨尔马特人更是在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1世纪,以勇猛精悍一度成为太和岭以北及中亚北部草原的霸主。
虽然前不久对上颍州香军竟作所向风靡状,端的是毫无战力可言,为李善长所不齿。
但这民族在漫长的从征历史当中,军事兵法想必早已自成一体,更有独到之处,才会为蒙元所看重,因此便是如今堕落难言,也不可小觑之。
“公子既知,奴家便不作赘述。”那边姜丽颔首道:“奴家先前说过,这阿速军卯时入城……他们到此本为藉着定远之利,坐镇濠、滁两州。而如今定远县因义仓放粮,全然一派乱烘烘,倘若阿速军今日干与整顿,察至驴牌寨、李家庄两地,公子可有想到之后当如何?”
其实昨夜未撞上朱重二之前,她自身有过关于此事的预想,无非是劫了税粮分予李家庄,赶到县尹或是阿速军探明究竟,前来缉捕追责,她便亮了身份护佑众人。
不过事后阿速军多半会将她的行迹上报给额赤格,自己定然要被抓回去,逼着应下那荒唐的许婚筵席,从此禁步于大都境域。
这般下场固然有些难以接受,可人生一世,聚散亦暂时,事往悲岂奈,而她淮西一行,总归做了些出于自身意愿的事儿,日后念起,到底能从中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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