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令于元雅的青军当中,可抽身襄助者,应是不过十指之数,寡而迎众,若要伏杀,多以陷坑为主。
如此看来,这俩人所唱,左右无非是一曲空城计。
“你等持刀于前,着眼脚底,察明附近可有陷坑。”见着那边两道身影只剩下隐约的轮廓,即将消失在眼底,左君弼再不迟疑,回身对五十来个巡兵吩咐一声,随之缀其后方,缓步而行。
“是。”
五十来个巡兵领命,分散两列,雁翎刀来回刺入周遭深深浅浅的草丛。偶有盘起的几条碧蛇从草里电射而去,跟着就见刀光横空,逶迤的草丛便泼上了斑驳的血迹。如此行出百丈,亦无横祸发生。
左君弼见状,稍作沉吟,拧起的眉头逐渐缓和下来,暗道着自个委实过于谨慎,这般性子却也不好,放于紧要关头,总归是会耽搁一些事情。
自嘲似的摇头笑笑,左君弼随之挥手喝道:“莫叫那俩人离开此地,追,务要生擒!”
话落刹那,枝头繁茂的古柏之间,阵阵迥异于风声的窸窣陡然响作。伴着树下五十来个巡兵扬起的目光,大小不一的木桶自四面八方的枝头蓦地抛出,逆着视线轰然砸落。
“退!退!”左君弼目光一怔,看着那些木桶,登时记起张明鉴用以伏杀万户府精兵的伎俩,当即头脑发麻,暴喝出声。
他的命令到底是晚了一些,有巡兵依仗自个身形矫健,猛地腾跃而起,高举雁翎刀将木桶劈裂,汩汩黏稠的石漆兜头浇下。
亦有巡兵侧身翻滚躲开木桶的落点,但木桶随之爆开,深褐色的黏液炸起数丈,特殊的刺激气味铺天盖地。
地面嘭嘭嘭的声音不绝,黏稠的石漆蜿蜒流淌,水洼也似。
浓烈的光火在下一刻迸射,埋藏于蔓草两侧的猛火油铳闪动着黄铜的光泽,淡黄的火蛇轰然迎上黏稠的石漆,影影绰绰之间,宛如黑无常迤逦在天光下的勾魂索的竖影。
古柏交错合拢的天地里,一时火焰大作,妖娆蛇影也似,攀咬着仲秋季节的树木,不消片刻,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随后便有弩箭的寒光陡然自猛火油铳的方向电射而出,过得片晌,隐隐的惨叫逐渐埋葬在沸然似的浓烟当中。
探出猛火油铳的茂密蔓草,这时有人影直起身,目光冰冷地盯着浓烟之间憧憧人影栽倒,直到再无一人站立,方才回身,对一旁亦是盯着那边的朱兴盛与姜丽长叹道:
“朱公子,怎的只有五十来人,弟兄们尚未舒筋活络,此番便已将其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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