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喝之后是冲天的嘶吼,过得片晌,哄然的脚步逐渐远去。
陡然的变故,叫她心头浮现一抹忧虑。稍作思忖,姜丽矮身上前,穿过错落掩映的丛林,入眼却是空旷无人,只见得一口雪亮环刀斜斜钉入血泊。
暴雨泼洒,那刺目颜色方黯淡下来,便有片片暗红自蔓草间流淌、汇聚,过得片晌,血色复又浓烈。再远一些的视线当中,地面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胸口的箭矢颤在狂风里,更多的血流赫然自那边蜿蜒过来。
盯着那口雪亮环刀,姜丽目光蓦地一凝,认出这是那蒙古壮汉的环刀,心口登时急促扑通,眼底杀意迸射。随后轻呼一气,撕下黑裙衣摆,包着掣刀的右手缠起,如此箍上几圈,牙齿扯紧扣结,便寻着不久前那些脚步远离的方向,面色冰冷地追去。
……
阴霾云层下,逶迤的闪电横空,风声在更下方咆哮,延烧着雷火的丛林,低矮火焰黯淡下去,余烬断断续续地冒着青烟,随着水气喷薄,浓雾翻涌。
伸向北岸渡口的丛林道路间,飞奔的脚步伴着忿然的吼声,隆隆雷殛里,青衣含怒扣下弩弓,绷紧的弩弦在下一刻推动箭矢划过机槽,寒光颤着尾翼平直射向朱兴盛奔逃的身影。
暴雨仍在倾落,狂摆的火光透着些许暖意,映在朱兴盛的身上。湿漉漉的衣袍黏着他沁凉的身子,换气之间,冷风灌入隐隐作痛的胸膛。
噗——
陡然间,自后方电射而来的箭矢洞穿朱兴盛的左肩,几朵血花飞溅出去,蚊叮的瘙痒感觉在下一刻攀咬心口,滚却几转,撕裂的疼痛登时潮水也似,蔓延浑身。
朱兴盛的两鬓登时泌下豆大的汗珠,身子随之趔趄几步,差点崴了脚。过得片晌,树木渐渐稀疏起来,没了茂密丛林遮蔽,暴雨哗哗哗的劈落,滚雷隆隆,在身后追赶喊杀越加清晰之前,他复又咬牙挺痛奔逃。
心头全然一片苦笑,自己先前委实莽撞,多少是意气用事了……其实再入北麓时,要让姜丽脱困有着更多的方法,譬如陷坑之类的布置,亦或寻上华云龙等人之后的筹划,总归是需要时间便可顾及自身安危的稳健行事。
然则望着姜丽逃跑的仓皇身影,终究只是循着心意地射杀、补刀、冰冷而漠然,似是要将莫名腾起的怒意宣泄。如此全然不得章法的鲁莽,大抵与浑噩的思绪多少脱不了干系……
这时额头眉眼一片滚烫,眼睑不住耷拉,视野开始摇晃,身躯乏力又疼痛,交替的双脚在某一刻沉重,脑袋亦是笨重的。温病伴着可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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