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的百姓,有人箕坐着身,无助的眼神四下张望。这时相比合淝县狭隘了数丈的街道,陡然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逃难来的百姓望着那边愣怔片晌,跟着惊醒似的连忙向两道回廊退去。
不多时,便有穿着县尹官袍的中年汉子面色焦急、扬着马鞭匆促赶来。到得近时,他勒紧缰绳,长嘶里,扬起的马蹄落定,瞅向着这边的目光一片复杂,随后轻叹着气,不作理会,缰绳一抖,“驾”的直奔城门。
噔噔噔的脚步紧跟而来,更多的官吏与兵卒追向城门。
朱兴盛凝注那边许久,不由得记起几月前的定远县,当时亦有逃难的百姓想要入城,却遭拦截与驱逐……直到张翼的轻声询问在身侧响起,朱兴盛喟叹一声,复又扫了眼周遭的百姓,摇着头离开这边的街头。
先前离开巢湖匆忙,一路也未曾靠岸,如今楼船的吃食之类相对于二十三人的每日消耗,算是匮乏的。到得定远大抵须得一些时日,若之后进入淮河河道,两岸乡镇集市稀少,采办颇为不易,眼下须得在寿春县一番添置。
俩人便寻着寿春县不多的食肆肉店、油行盐铺而去,银两是够用的,张翼昨日在船上转悠,无意瞧见填满了三厢房屋的交钞与元宝,打开门时,无数的铜钱哗啦啦地溢下来,大抵是汝颖水贼多年的身家。
昨夜听得此事时,朱兴盛沉默许久,楼船里的状况,廖氏兄弟或许是清楚的……如此人情便过于厚重了,那时心头想着姥山一行、日后的规划,最终也只是叹息一声。
到得巳时,经过一间贩卖杂货的门肆,朱兴盛瞥见其内一角的物件,不由得滞下脚步。随后在张翼困惑的目光里,自个寨主带着莫名的意味进去,不多时,又握着剪刀与梳、篦出来。
“寨主这是作甚?”张翼双臂环抱着采办的吃食,这时瞧清了朱兴盛手头的物件,面色起先不解,跟着登时一片狐疑之色,连连退却几步,叠起的吃食之上,酒坛颤了颤。
“寨……寨主莫不是听咱说了姜妹子的不是,也要将咱的头发剪去,不可,万万不可,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咱、咱、咱错了寨主……”面色渐渐哭丧起来。
他望着自个寨主沉默地盯住剪刀,也不作回应,心头便愈发得忧惧,讪笑几声,大有夺路而逃的冲动。
却在下一刻见到自个寨主无言地摇了摇头,随后自顾地朝着城门走去,偶尔嘟囔起难以理解的言辞,或是看向天空,时不时地笑着声。
“回去得试试寨子的铁匠能否锻出牙剪,短发……总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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