迥异却一脉相承的文明烙印。
朱兴盛沉吟片晌,斟酌着用词,郑重言道:“蒙元几代朝廷也试图消除各种天灾的影响,寒者有衣,饥者有食,死者得葬,赈济而为后……作出的努力总归不输汉家王朝。”
“哈,早些在合淝县时,公子尚且说着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怎的当下却记念起本朝的功绩。”姜丽强颜欢笑一声,随后深吸一口气,凝注着对面的眼睛,眸光几分复杂,眨了眨,认真道:
“我总归是蒙古人,眼下些许的难言心绪到底是会有的,但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大都,更不喜欢上都,反而喜欢唐时气象,北宋风雅……实在是离经叛道的喜欢了,但就是喜欢,像喜欢重二你一样。”
听得后半句,朱兴盛面色不由得怔了怔,目光陡然定在那边。相处这么久,尤其姥山岛一行过后,再面对姜丽,便是铁石般的心肠,也已被绕指柔的情意吞没。
但如何进一步明确俩人之间的关系却迟迟难以得到推进。这时那边大大方法地说出来,却忽然有种“哦,这是喜欢我的女子,也是我渐渐心动的女子”这样的恍惚感觉。
“因为这样那样的喜欢,我也一直对徐州心生向往,无论是汉文化,亦或是风景,徐州皆是浩繁难数的,它不该遭遇战火的荼害,前朝时金兵咎恶,逢城便破,这片大地已失去太多记忆,更不应再如此。”
那边犹自说着,小手抚上耳鬓,时隔半月,她的发尾末梢虽是过了耳侧,但尚不能挽鬟梳鬓,眼下瞧着朱兴盛未作回应的沉默模样,擦过夕阳辉光的唇角隐隐得苦笑。
“可我便连唐时蝉鬓也再难以梳起,又谈何去喜欢……重二,汉家的发髻当真适合我么……这些话总归是有些矫情的,却也不知怎的今日偏爱说些胡话。”嗓音渐渐歇下,轻微地,细若游丝地,消散在驴牌寨延绵亮至宅院外的灯火里。
“牙剪……”忽闻发髻的事儿,朱兴盛蓦然记起快要忘却的事情。
“牙尖?”姜丽微微愣住,随后目光黯淡几分,“我确有些胡话,落在你眼里,缘来便是牙尖嘴利么?”
“牙尖嘴利?是牙剪,大概像梳、篦交错的剪刀……用来修剪出头发的层次,嗯,即使短发也相当好看。”朱兴盛赶忙开口解释。
“本想着回到寨子便请铁匠特意为你锻造出一把牙剪,不过这阵子各项事情实在太过繁杂,也便忘记了……但无论如何,你生得娇艳,脸型亦是完美的轮廓,任何发髻都可以轻松驾驭,汉家的尤为合适。”
“修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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