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杂剧呢,看样子,如今约莫是没有了的。”
朱兴盛望向张翼指去的方向,远处但见圮倾的墙垣,隐约的城隍泥塑倒在天光里,方圆几里一片死寂,时有披甲戴胄的士兵绕着四周巡查,偶尔经过的百姓避如蛇蝎,颔首低眉,匆促远去。
这……他记得,自己与华云龙初临濠州城时,那里确有一座恢宏的城隍庙,并非眼下一片废墟的轮廓……凝注片晌,目光又朝那边滚了几转,随后回头瞧了张翼一眼,笑道:“以后会有的。”
转浓的温阳迤逦过大地,季秋末的气温并未凉爽下来,赶到东街苏家府宅时,街巷口尚有贩夫引车卖浆。
从东边投落的天光里,“冰雪荔枝膏、冰珠蜜水六文钱呦……”之类的叫卖传入巷落深处的府宅,不多时,便有湖绿襦裙的丫鬟从那边推开大门一道缝隙,探出的视线四下张望,随后蝴蝶似的飞奔出来。
“阿兄……”那丫鬟面色紧绷,哒哒哒地跑到贩夫跟前,压着嗓音尚待说些什么,却在下一刻滞住,扬起的目光几分警惕,瞧了眼不远处的朱兴盛与张翼,复又拔高嗓音对贩夫说道,“大夫人脾瘅,须得食些冰饮子,今日这荔枝膏便作成双份的。”
那贩夫对她隐隐摇头,又颔首叫道:“好嘞。”丫鬟见他摇头,紧绷的神色便也缓和下去,眨了眨眼,端着仪态轻笑一声,随后交叉着小手俏立一旁,偶尔的目光偷偷瞥向那边不知缘何停下脚步,朝着她一阵打量的古怪俩人。
瞧那面相,却是生疏得紧,其中一人面黑睛黄,髯发邋遢,虎背熊腰,铜铃似的眼睛瞪过来,看着便不似个好人,另外一人倒是气质儒雅,面色光泽饱满,像是个年岁不大的温润公子。
到得湖绿襦裙的丫鬟接过冰饮子,回身转入街巷时,复又看了眼朱兴盛与张翼,见那俩人竟径自跟上来,面色先是一怔,跟着惊慌不已,赶忙踩着素白的布帛履往宅门奔走,甫行几步,又皱着小脸回头呼喊一声“阿兄快走”。
随后转过面颊,一边跑,一边冲入府宅,清脆的嗓音连声叫嚷道:“尉叔,尉叔,快去告知主家,有人为城隍庙一事寻上门啦!”跟着“哎呀”一声,娇小的身子趔趄几步,啪的绊倒在门槛那端,荔枝膏泼洒一地。
张翼的视线当中,但见那边一双布帛履在天光的粉尘里翘起老高,湖绿的裙摆飞扬又落下,举着的小手在半空几下胡乱地挥舞,他不由“哈”地笑出声:“这大府上的小丫鬟怎的慌慌张张,瞧着浮躁得紧,倒还不如李家的小娘子端庄娴雅。”
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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