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叫陈平生,早年赴京考取功名,却不幸撞上元廷废除科举的年头,返乡时又遭逢大灾,连岁饥馑之下,无奈从杭州乡里沿着河道两岸一路流亡西行,后落脚李家庄。姜丽惜其几分才华,便让他与阿尔希德一齐料理着密探事务,他倒也无愧一身本领,如今在驴牌寨的情报司依然施展着密探的才能,昔日失意的抱负也在其间肆意抖擞。
朱兴盛吃着米酒,听那边勾栏乐棚咿咿呀呀的小调,这时看了眼陈平生,笑道:“自古英雄每如此,平生蹉跌长叹息啊。”
“寨主怎的又拿平生名姓作玩笑……”陈平生面露悻悻之色,轻哼一声,便闷声不响了。
“好了好了,给你赔罪。”朱兴盛取过温好的酒壶,笑着为陈平生满上米酒,“尝尝,寨子的米酒,却是可惜了,往后怕是再难有销路。”
几许滚起的热气里,陈平生默然片晌,随后端着米酒一饮而尽,哒的放下酒盅,压低嗓音,言道:
“有关城隍庙之事,平生与濠州城的几位姑娘验实过了,确乃郭子兴布下的先手……这事情大概要从上月末说起,当时逃难而来的百姓众多,鱼龙混杂,甚有闹事者众多。此地州尹大为恼火,那同知便想了法子,着他们将南北两面城墙进行整修,顺道修葺城隍庙,管口饱饭。
但当时流民不在少数,难以一一造册验查,其中则有佯作流民的郭子兴部众,他等藉此机会搬运大量石漆、火药进城,藏于城隍庙的暗室……半月前的夜间,那苏泰与一妇人苟合,云雨正酣时,无意撞开暗室,烛火引燃石漆……在这之后的事情想必寨主已然清楚。”
朱兴盛颔首,稍作沉吟,正待问及判官武二郎的情况,身侧走道便传来一道轻快的脚步,直奔这边。俩人闻声瞧去,随后对视一眼,捧着酒盅默起声,不再言谈。
阿荷从另一座勾栏乐棚前蹦跳着过来,腰间的丝绦晃啊晃,湖绿的裙摆轻盈飘动,娇小身影轻烟似的,小脸俨然开心的模样。站在俩人面前时,那对明亮的眼睛几乎笑成月牙儿,左手犹自抓着玳瑁梳子在半空胡乱地挥舞,嘴上说个不停:
“朱公子、朱公子,还有这位,嗯……平生公子,一齐去看嘛,那边的木偶戏好生有趣,演得是赴京赶考的书生遭遇狐妖小娘子的桥段,那书生……”吧啦吧啦的说着个中情节,面色意犹未尽,随后小丫鬟瞟了眼那边不时爆出几声喝彩的方向,偷偷虚指其间一道魁梧身形,嬉笑过去,“张翼哥哥在那儿瞧得入迷,都不舍离开。”
听到“赴京赶考的书生”,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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