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匆促走开,不多时,又提着茶壶从一旁的宅舍出来,她面上皱纹密而深,年轮似的,气色却极好,身穿宽袖褙子,腰系短裙,藏青的帕子裹着发辫,快步走到朱兴盛与陈平生身前,热情地招呼。
“是二郎的同僚吧,这孩子昨日散衙才说了今日休沐,眼下却又不在家,估摸着是去阿何的食摊了,你们少待少待……欸,季秋都要走完了,天气还是闷得慌,来来来,自家的散茶,莫要见怪……俩位瞧着年岁也不大,却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呀,打小也没个玩伴,如今就该多结交些朋友……不知俩位可有配婚……”
妇人琐琐碎碎的唠叨响起天光里。
这时武二郎的宅门陡然打开了,门枢响起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褪色的门扇朝右侧打开,武二郎的身子便掩在半边门扇之后,只将隐隐苍白的面孔露出来,往那妇人看了眼,笑道:“尚想着今日也没个节庆,这门口怎的这般热闹,缘是薛婶啊,哦这俩位是我朋友。”
“欸?你这孩子,既然在家,怎没个声响?”薛婶诧异看去,随后眉头蹙起,“瞧着面色恹恹的,可是哪里不舒服?”说罢,提着茶壶便要进去。
“无事无事。”武二郎目光一紧,连连摆手,“许是近来公务繁杂,一趟休沐殊为不易,徒惹了秋乏缠身,身子倒是无恙。”
薛婶狐疑地看他一眼,随后望向朱兴盛与陈平生,又将目光放在武二郎身上,微微颔首道:“无恙便好,你啊,吃食须得清淡,行了,你们聊。忙完记得到家里来,我煮些薏苡粥给你去去秋乏。”走开没多远,藏青帕子裹着发辫的身影回头重申一声,“别忘记了。”
“二位请进。”待到薛婶回了自个家,武二郎轻呼一气,随后敞开左右门扇,也将身子暴露出来。这时的武二郎未着布面甲,他赤着上身,半边身子缠了纱布,大片的血色从中晕染开来,隐隐瞧得见其下一道贯通肩头、胸口的可怖刀伤。
“两刻的光景,怎成了这般模样?”朱兴盛稍作愣怔,“可有伤入筋骨?”
“皮肉之伤罢了,于武某而言自是无碍,进来说吧。”武二郎挥了挥手,许是往日惯于大开大合的言行,这忽然的一下,臂肘似是撞到伤口,他不由痛嘶出声,面孔几乎要簇在一齐。
迅速瞧了眼门口的俩人,武二郎连忙噤声,忍着伤痛,佯作无碍地转身往里走去时,又随口问道:“何婶的羊肉汤如何?”
“确是汤鲜而不膻,肉嫩而不绵。”陈平生进了门,接过话茬,随后目光环伺左右,但见院落静穆而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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