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债下的受害者。
看着对方分明拘谨与不安的神色,陈平生有些懊恼自个适才的难言心性,当真非是君子所为,暗自叹息一声,郑重揖手一礼,客气道:“在下陈平生,职事虽尚在驴牌寨,不过往后若有难处,可随时见信于平生……我等同僚自该彼此襄助,切忌生分了。”
待到俩人认识,月儿这才问道:“今日那些人要攻打濠州城,陈公子眼下不该是随同寨主身边么,怎的缘何找来这儿?”
陈平生面色一怔,看了看旁边眸光扑闪的杏儿,又将视线挪回来,望着月儿明媚的俏脸,他憋了片晌,面红耳赤的模样,随后摸着脑勺讪讪道:“此处毗邻北城墙,那边战况实在激烈难测,平生难免担忧月……担忧诸位安危,倒是无事,只想着过来瞧瞧罢了……”
“欸?担忧诸位安危?”杏儿玩味似的讶异一声,衣摆随莲步飘飞上前,眸光在陈平生面庞滚了两转,跟着食指划过面颊,嬉笑着将他打趣,“平生举人不害臊,这儿到北城墙可远着呢,若无马车,只以脚程,便须得四刻左右,怎就临近了?想要来看月姐姐便直说嘛,这心思当真不实诚,言辞间尽是诳语,最易糊弄人,月姐姐你可别叫他骗了去。”说着,拉过月儿的素手,对陈平生扮个鬼脸。
陈平生见状,心头顿急,正要开口解释,缄默半晌的王五六忽然出声道:“月娘子……”月儿闻言转过身,疑惑地看他一眼,笑道:“何事?”
那边低着头,沉闷道:“方才月娘子所言,说是那些人今日攻打濠州城……”他依旧显得拘谨与不安,迟疑少许,这才扬起面孔,复又说着,“您能不能告知小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五六话落下,月儿微微愣怔,皱了皱眉头,朱唇轻启,正要说些什么,杏儿俨然转过身,气咻咻地看向王五六,站在那边攥着小手简直要打人的模样,斥声道:“说甚的小人!你这么大的汉子,怎的就是小人!你给我记住,进了情报司,从此便没有身份差别,只有能力的高低!”
王五六看着她蓦然严肃起来的样子,登时错愕不已,随后有些手足无措地呆滞原地,沉默片晌,苦笑着点了点头,又将些许黯淡的目光转向月儿,等候那边的相告。月儿便轻轻摇头叹息一声,转而说起有关这场战事的始末。
不多时,一道震耳欲聋的惊天声响从北边更远处升起,是城墙那边传来的。下一刻,震动从北街延绵开去,潮水似的倾覆城北的大小巷陌,接连城北与城东的街道似是晃了晃,月儿的尾音也被陡然的轰隆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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