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生沉吟片晌,应道:“平生未着甲胄,稍一靠近便遭人呵斥,不得登上城墙,难以目睹,但从石弹的轨迹推测,约莫二十座。”
朱兴盛默然颔首,濠州与襄阳的城墙孰胜孰劣他不得而知,但二十座西域炮的确是潜在威胁,毕竟这时代瞧着再如何坚固的城墙终究只是砖块的垒砌,又能抵住多少次重逾二百斤的石弹。
这一点武二郎怕是已有所察,可他总归无法脱身,若自己不去想办法处理,北城墙的士兵、城北的百姓面对孙德崖的大军,终究是要重复历史的轨迹……暗暗叹息着,一个个计策走马观花似的朱兴盛眼前闪过,如此琢磨时,那边陈平生复又说道:
“寨主,另有一事,苏公那边的医棚迁去了‘钟离瓦’但战事实在惨烈,只二十来个郎中,难以照料更多的伤兵,不少士兵就那么死了……苏公从情报司处得到消息,昔年在提举司任职的医官近期于濠州筵席宴飨,不少精通药理的医户子弟如今都齐聚一堂。
苏公想请他们襄助濠州城,只是其间一些人的品性实在难言……那尉叔尚在城内奔走游说,一些粗通医术的妇人得了消息,倒是赶去出力了,奈何事情纷杂,少了苏公坐镇,很多事情不得章法,方方面面委实混乱……”
到得陈平生汇报结束,朱兴盛一边琢磨着处理西域炮的计策,一边转头吩咐道:“这事倒好办一些,张翼,你且带一个排,去将那医官与医户子弟请去医棚,百室,你往医棚一趟,以苏家身份处理那边的事务。”
张翼稍一愣怔,想要说起之后的交战如何少得了他,但看着自家寨主俨然严肃起来的面色,当即收了心思,领命离开城头,到得下面整顿大军。李善长领命过后,并未离开,他稍作沉吟,忽然提醒似的言道:
“适才陈举人所言西域炮之时,倒是叫我想到了当年襄阳战事,其城池沦陷,此物当是元凶,我观重二面色沉重,想来亦是此般着想……欸,咱们既然以身入了乱局,依着重二你的性子,自是不会对如此威胁坐视不理。”
顿了顿,迎着朱兴盛转来的视线,复又出言道:“百室倒有一计,算不得完善,虽不能摧毁北边的西域炮,但或可从中延缓一二……”
“百室请讲。”朱兴盛目光落去,自己能想到的隐患,李善长又何尝无有所察,只是他此前对自己襄助濠州一事本就几番劝谏,更无意在濠州方面付诸过多精力,眼下不知其间转变缘何,但这心思总归是与自己一致了。
“重二应是知晓,怀远县到得濠州须渡淮河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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