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缓缓处,到得朱兴盛与阿尔希德上了岸,他忽然饶有兴致地问道。
“老丈缘何有此一问?”朱兴盛皱了皱眉,回身看他。
“如今还想着徐州城的,除了嗜钱如命的商贩、牙郎,私掠古玩石经的色目人、蒙人,只剩抱着愚蠢心态跑来寻人的傻蛋了。”
艄公不等阿尔希德发火,咧嘴笑笑,道:“俩位究竟作何盘算皆与我无关,不过出城的规矩俩位得清楚,这入城黄金一两,出城却是一个头十两黄金,呵呵,莫要到时拿不出活命钱来。”
说罢,艄公不再理会他二人,朝着把守闸门的七八道身影招呼一手,言笑几声,复又划舟出了徐州城。
艄公甫一离开,闸门前七八人的目光登时齐唰唰地盯来,闸门上方,重型床弩隐隐的寒光转过来。那边为首之人冷声警示道:“闸门重地,闲杂人等不可滞留,十息内若有违令者,杀。”
朱兴盛与阿尔希德闻言,不作二话,转身匆促离去。
俩人快步出了重弩笼罩的范围,到得城东的主街衢,阿尔希德回望了眼闸门的方向,随后对朱兴盛言道:“朱小哥,那边七八人未着甲胄,未裹红巾,不似芝麻李部下,可又掌有三弓床弩这般杀器,这般杀器本作守城威慑,他们竟用来捞些旁门营生,我觉得这徐州的义军,恐怕并非铁板一块。”
朱兴盛颔首道:“或许元兵那边亦是如此,且不作无谓猜测,我二人先往徐州情报司。”
……
徐州情报司的据点隐于城南一隅,这地带素来龙蛇混杂,时有盐帮与漕帮的势力盘根错节,人员稠密,各方消息聚集。在这里,只要银两到位,便有无数的人争先恐后地将情报送到面前。
这种情况下,鸡鸣狗犬可相闻,没人有能在阴影下独善其身,除了彭帮和汴泗帮。
这两大帮是徐州最大的盐帮和漕帮。至元二十六年,忽必烈下令开凿会通河时,两大帮便在徐州生根繁衍,九十余年的默默发展,到得如今,俨然成为庞大的势力,未曾有人胆敢将窥伺的目光探向他们。
即便是此前的州尹,或是后来占领徐州的芝麻李与赵均用等人,对这两大帮,皆是以礼相待,无敢兵戎相见。
“所以,你们推测姜丽的失踪与彭帮和汴泗帮脱不得干系?”徐州情报司,朱兴盛皱眉问去,“可有依据?”
“回寨主,出入徐州只有东闸门一途,那里自攻城时日起便由漕帮接手,平日里有一艄公撑舟,有七八个漕工把守,亦有盐帮提供的三床弓弩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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