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朱兴盛这样想着,左右衣袖微不可察地抖了抖,鸟铳与短刀的握柄分别抵在两只手的虎口。
到得近一些的时候,那边的女子抬起伞檐,朱兴盛这才看清她的面容,样貌是姣好的,却透着一抹狐媚意味,双眸冷冽,迎着朱兴盛的视线扫过来,随后微然皱起眉头,似是经过一番审视,对于眼前的猎物并不满意。
米瑶并非不满意,她有些疑惑,从而警觉。事实上,她从不久前便察觉身后有人一路尾随,起先只以为是哈剌章派人跟过来,好从中做些尚不得知的事情。
没承想,跟踪的人竟是一汉家男子,而哈剌章从不用汉人,自是可以排除。那这男子又是谁,瞧着从未见过……这里和总舵不过一里地,他莫非是冲总舵而去的?
呵,看来大雾里不仅能杀人,一些宵小之辈也会趁机出来作祟……米瑶如此想着。过得片晌,见那边依旧不答,她不知想到什么,眨了眨眼,转而换了副面孔,笑道:“如若小郎君也是冲着汴泗帮去的,我二人倒可彼此襄助一番。”
朱兴盛感受着左右手鸟铳与短刀的触感,心里稍稍安定,但随之疑虑爬满心口,这女子不是汴泗帮中人?可适才回头之际,那道冰冷而分明的杀意直扑他而来,俨然肃清侵扰者的姿态……思忖片晌,看着白衣女子,略作沉默地问道:“你想做甚?”
从城东过来的路上,米瑶尚想着该如何试探穆颜尔的口风,叫其襄助自个重起哈麻被刺案。直到方才,看着这个来意不明的男子,她忽然计上心头,何不让寻人救走穆颜尔。
这样既能从大当家的视线里将自己摘出去,又能得到穆颜尔的感激……不过那女人是会感激的吧,当然如若她不知报恩,便重新擒回去就是了。
其实这已经有些背叛汴泗帮的意味了,毕竟大当家想用她与城外脱脱搭上关系,从而谋取城南暂时的安稳,而自个这么实在是出于无奈。若非一些事已经有了眉目,只需大都那边有人出面,便可以彻查中书参知政事,为泰亦什部落平冤昭雪,也为自个的阿娘平反……
心里暗自欸着声,米瑶将含笑的目光落向朱兴盛,至于眼前这个男子,到得自个的事情办成之后,无论如何也不可留他性命。
朱兴盛皱着眉,佯作思索的模样,而余光往四下窥伺,巡睃着逃生的路线。这女子言辞当中满是漏洞,逻辑更难理清,她既有如此身手,又清晰汴泗帮总舵的安全路线,何必叫自己前去救人?此间缘由如何,不作深究,但之后呢?她岂会放任自己安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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