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爷神通广大,手眼通天,他手底下的人也都不是吃干饭的,没两日就把事情查了个大概:
“蒋友先与卢孟义二人连日劝说县令周康,言道周康内眷随从人数众多,后衙房舍不堪容纳,当另寻大宅移居,并为日后周康妻儿前来腾出空房,并且一力推荐淮王别院,声称只要稍加修整即可入住,不但不劳师动众,别院奢华也可与周康之妻侯府千金身份匹配。但周康执意不许,不耐二人连番劝说,有对二人冷落疏远的迹象。”
“蒋友先与卢孟义初至清河县后,曾多次带随从遍访清河各地,尤其对前任县令黄念祖的旧居、别业以及亲友故交的住处十分关注,似乎在找寻物件,但遍寻不着。”
“蒋友先与卢孟义在两个月前曾试图进入淮王别院,被官差阻挡,当时曾以金银贿赂把守别院的官差不得,又以县令周康的名头震慑,官差态度软化,只求有周康手令,或周康亲临,二人遂离开。”
“把守淮王别院的官差在上月曾七次发现有人潜入,但每次均在半夜,未能发现来人身份,遂上报县衙,县丞钟淮下令多派官差前往,别院诸殿阁皆有专人把守。”
“蒋友先上报县令周康,称县衙人手不足,县丞钟淮却派多官差往淮王别院,乃是浪费人力。周康不置可否,过后私下责钟淮撤回人手。”
“蒋友先近日常至清河县城以东五里石家村,村中有外来者二十余人,月前入住此村,操京城口音,自称乃修整房屋的工匠,当地有富户欲雇其做工,被断然拒绝。”
这些消息虽零碎,但只要放在一起,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联系。赵三爷盯着属下呈上的情报,眯着眼捻了捻胡子,觉得自己有可能抓住了大鱼。
蒋友先,卢孟义,这两人乃是虞山侯府的清客,在侯府门下并不算出挑。而周康在被卷入朝廷政争后,一时得了皇帝厌恶,若不是他父祖在皇帝心中还有些份量,只怕早就丢官了,如今却只是被贬到了地方上。观其为人,似乎是个方正有余、机变不足的书呆子。虞山侯当年见其奇货可居,将庶女嫁予,如今恐怕也有些后悔了,否则不会对他如此冷淡。而蒋友先、卢孟义二人在淮王别院一事上对周康显然是隐瞒了实情,必定是身负虞山侯的密令而来,而且这密令还不能为周康所知。
赵三爷心里想:淮王别院中到底有什么东西,能令蒋卢二人——或者说是他们背后的虞山侯——趋之若骛?
他转身问属下:“当初黄念祖案时,朝廷官员可曾将淮王别院搜查清楚?”
“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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