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我自己去就行,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王道容摇摇头:“丈夫岂能令女郎一人孤身赴险而坐享其成?”
慕朝游心里其实也很犹豫,说不怕是假的,王道容都这么说了,她干脆也就来了个顺坡下驴,顺水推舟,没再吭声。
于是少年扶膝而起,随她往远处车马狼藉出而去。
一路上,他大袖招展,身姿翩跹磊落,神情平静,俊雅如玉,清英如月,一点儿看不出是受过伤。
咕咕咕咕……
珠颈斑鸠在二人远处盘旋。
慕朝游硬着头皮看着地上尸横遍野,鼓起勇气四下翻检。
一扭头,只见王道容也蹲下身,浑然不在乎满地血污不堪,与她一起翻找。
……这人倒和她印象中那些自视甚高的魏晋世家子不一样,能屈能伸的。慕朝游心道。
又看向地上的尸首。
有那几个护卫的,也有胡人的。
那些盗匪以为是条大鱼,没想到是个硬骨头,非但没啃下来,还和王道容一行人搏了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十几个人竟然只活了王道容一个。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神色坦然的少年,对这少年又多高看几分。他能活下来,肯定还是有几分本事在。
两个人翻找了半天,只在血和泥巴里抠出来一点可怜巴巴的饼屑耖粉,想来是流民哄抢中践踏入泥。
一指甲盖的东西当然不能吃,慕朝游几乎快绝望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与道旁珠颈斑鸠咕咕的叫声,相得益彰,相映成趣。
王道容看到这一点耖饼之后就干脆搁下手,去捡拾道旁散佚的书卷。
慕朝游这边搓指叹息,王道容却已经扯下一块车布,打包了个小包裹,还捡起一支散落的竹笛。
“郎君当真有雅兴。”慕朝游苦笑,她只找到一个破得不能再破的碗。
“生又何欢,死又何哀。”王道容垂睫抚摸着手中竹笛,淡淡地给了她一个十分魏晋独有的丧比回答。
话虽如此,他还是又捡起地上一柄豁口的长剑,一张残弓,几只乱箭。
“你会打猎?”她看着他拾起弓箭,心跳忍不住加快几分。
王道容调试着弓箭,道,“或可一试。”少年平静地拈弓搭箭,瞄准远处那只正在觅食的珠颈斑鸠,也就在这时慕朝游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浑然一边,黝黑的眼眸一转,目光陡然凌厉冷冽,如晨霜雪。
箭矢离弦,破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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