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找到了门口,正巧让她撞了个正着。
此时,见慕朝游完好无损,顾妙妃那一直坚持着的一口气一松,便再也支撑不住,手脚颤抖,心头思绪如潮,一股酸意从鼻尖直冲眼眶,趴伏在王道容肩头大哭起来。
伤药洒在创口火辣辣得难受,慕朝游刚抬起头就看见王道容扶着顾妙妃的双臂,任由顾妙妃扑进他怀中痛哭。
他的衣襟被她的泪水洇湿了一小块。
顾妙妃低声抽噎:“多亏你与慕娘子……我险些以为今日就见不到你们了。”
王道容怀拢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乌黑的发,嗓音压得很低,几近柔和安抚:“莫哭。”
少年乌浓的眼睫低垂着,与她耳鬓厮磨,喁喁低语,乍一看,便犹如一对亲密无间的璧人。
王氏先祖曾是前朝赫赫有名的硕儒,王道容的父亲王羡却是个蔑视礼法的名士。他性格不似其父,更肖其祖,平日里在一干放浪的南国士人之间倒显得尤为庄重循礼。
少年的客气是有距离的,有礼是疏离的。绝不会同异性有这般亲昵的举止。
若是从前慕朝游内心或许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难言,但不知是不是经历过生死磨难,她的心情忽然变得格外的平静。
“死生亦大矣”。
她仅仅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目光望向自己方才出逃的方向。
刚刚没时间,此时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原来那碧瓦朱甍,金碧辉煌的大屋子竟是一座大坟墓。
慕朝游忍不住有点儿出神。
看来志怪小说里所写的也不都是虚假的。她心底暗暗想:主人公夜伴行路,忽然看到一座华屋,从屋中走出来的主人打扮华贵,殷勤好客。等到主人公第二天天明醒来才发现自己醉卧在一座坟墓前。
她脑子里正上演着从前看过的各种古代志怪小说,忽然听到王道容在叫她,一转头却见顾妙妃软绵绵地倒在了他怀里,而王道容的手刀刚离她半寸远。
慕朝游当即吃了一惊,“你这……”
“令嘉受了惊需要休息,”王道容将顾妙妃交给身边的顾家仆从,很平静地说,“那只魇鬼方才落荒而逃,如今下落不明,而顾家僮客生死不知,前路危险,不宜由她继续同行。”
这确实很有道理,但慕朝游还是觉得奇怪。以王道容和顾妙妃的交情,他同她说一声不就行了,何必要将人打晕呢?
只疑惑不过一晃而过,慕朝游也没想那么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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