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进血红色的高跟鞋里,看得出很疼,但她努力站直了,然后脸颊绯红的,用惊喜的,忐忑的,甚至又有些不顾一切的眼神望着他。
而蒋峤西那时候穿着校服,他在想,也许他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她变成女人了。
他一直都是那个比樱桃更加懦弱的人,他不敢勇敢地去抓未来。
说起来,从一开始就是他,是他引导着她,启蒙着她,无数的第一次,是他让她跑到香港发着烧来找他,让她半夜三更蹲在他公寓前,就为了说一句“我没有忘了你”……假如爱情真是个火坑,确确实实是蒋峤西把她拖进这个火坑里来的,否则樱桃本应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异地有多苦,蒋峤西自己体会着,樱桃没向他抱怨过一句。
林樱桃在两位顾问的帮助下换上了婚纱,她选了三件,前两件都不太满意,也不是不好,只是觉得还不够,第三件婚纱一穿上了,她就盯住落地镜里的自己不动了。
“就这一件!”林樱桃脸红的,轻声回头说,“我去给他看看!”
她还没戴头纱,只编了头发盘起来,她自己抓了一下裙摆和拖尾,免得被鞋踩到了——哪怕学会了怎么穿高跟鞋,女孩子也要重新学习怎么穿一件曳地的婚纱。嫁人就像场大考。
蒋峤西正在沙发上打电话,他喝着一杯门口麦当劳的咖啡,不知在开电话会还是与人聊天,毕竟他已经坐在外面等了两个多钟头了。
林樱桃停在更衣室门外,她松开了自己的裙摆,让拖尾挡住婚鞋,她忐忑地站直了腰,咬住嘴唇。
“新郎,新郎!”顾问笑着叫道。
林樱桃说:“蒋峤西!”
蒋峤西忽然回过头来,他右手捏着手机,贴在耳边,他看到她,不自觉把手机放下了。
林樱桃在那里望着他,似乎是想对他微笑的,可不知怎么又笑不出来,嘴唇抿着。她穿了件少女婚纱,心形的领口,缀满蕾丝和绣珠,远远看去不像布料,像天使的羽毛。她的肩头细窄,锁骨秀气,露出来了,显得脖颈纤长,雪白的花瓣托在她胸前,轮廓曼妙,刚刚好衬着新娘胸前那颗红樱桃。
林樱桃走到丈夫面前来了。
林樱桃小时候喜欢扎两条摇摇晃晃的马尾辫,后来她和他在一起了,他们在香港恋爱同居时,头发总垂着,缠绕他的手指。
现在,她把头发梳起来了,盘在脑后,显得她一张小脸上,五官更加稚气了,她在学大人梳头发,她的一双眼睛不确定地望蒋峤西的脸。
旁边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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