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昨天稍稍安顿,便给老鬼打了电话,他夫人接的,背景音是老鬼暴跳如雷辅导女儿作业。
老鬼夫人温温柔柔应和她,并未让老鬼接电话,只说,伤不重,却很受罪,大男人半夜疼得哭出声,医生加大镇痛药,但药物伤身,对肾脏很不好。
连城愧疚无以复加,语无伦次地道歉,提出赔偿,想去探望。老鬼夫人起初拒绝,到晚上又回电话,同意她今天上午十点去医院。
“您误会了。”
张安拿出手机,“老鬼伤是国外帮派下的手,梁先生处理了动手的人,并以老鬼的身份安排律师起诉,现在冰岛判决已经下来。”
“情节重的入了狱,维尔斯昨日下午与老鬼达成和解,赔偿了五千万。老鬼的国际旅社往后在冰岛的一切活动,都由帮派负责安全。”
“定下协议定下后,是老鬼夫人说出您联系过他们,并不是梁先生监听。”
连城十指紧攥在一起,绞得指骨发麻。
梁朝肃做了她想做的,又比她能做的好出几百倍。
“知道了。”
只三个字,张安观察一眼连城,见她垂着眼,面上没多余表情,浑身冷浸浸的,抵触不改。
踌躇几秒,还是问了一句,“您……有没有要给梁先生的话?”
连城蓦地抬眼,“说什么?老鬼受伤责任主因是我,他是幕后指使,现在是他为了自己错误弥补。”
张安呆张开嘴。
连城见状冷笑,“难道不是他知错,而是想当然替我为老鬼出头?意图感恩戴德谢谢他?”
她碰到梁朝肃就像变了个人,不开口是冷霜,开口是冰做的尖刺,态度扎得人脸面作痛。
王姨绕过茶几,揽住她肩膀,无声缓解她紧绷的僵硬。
张安嘴合上,意外又不意外,四年过往是如此,如今只是矛盾更激化,他拿起水杯喝水,润足喉咙。
“您听我说,梁先生从始至终对帮派要求,只有一个,保护您安全,后来雇佣兵留下来保护您的那位斯拉夫人,早在老鬼出现在小楼附近就发现了他。”
“梁先生吩咐是无视他,倘若他有所行动,留他的命。所以雇佣兵没动手,吩咐传达后,维尔斯原先也没准备对他动手,是手下人激进。包括车祸,是帮派大意,梁先生不会让您经受一丝风险。”
风险?一丝?
连城抬手摸小腹,无法形容的空落,在体内滋长,贯穿心脏。
所有风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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