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
挣扎中,失去一个孩子。
一帧帧,一幕幕。
冰岛的雪染着鲜血。
冷入骨髓。
“你还记得,清溪谷哭着拉帐篷的那位师兄吗?”连城突然问,“他受你影响,改换志向,考到齐省发改委,现在来处理梁氏建筑垃圾污染问题。”
“我前天见到了。”
梁朝肃面颊染着红,浴袍衣襟未系住,荡悠悠挂在胸膛,露出心口发红的刀疤。
一片亮色,暖色,他阴郁,冷峻。
连城以前总觉得他这副模样,是威胁,强制的前兆。
不遵从的后果,难以承受。
“你现在对他做不了什么。”
梁朝肃听出她语义,稳声重申,“我从未对他做什么,只是察觉他心思,找他谈谈。”
心思?
连城蹙眉,王教授医院提一次,梁朝肃又提,且她不是纯洁少女。
十八九男孩的“心思”,写作有意思,读作爱慕。
但她提起师兄不是深究过去,暂时掠过。
“师兄说省厅多部门联合开会,其中就有公安,说明政府做好强制的预备。”
“我刚进梁氏,接触资料不多,但清楚你现在很危险。危险到你要防着我。”
梁朝肃姿态未变,他高烧得脑仁作痛,眼眸却锐亮,胜过外面雨后天晴。
不骄不躁,不喜不怒的模样。
“我不防你。”他稳重,四目相撞,一派无畏。“你是猜测我来酒店,洗澡高烧,试探你是否有松动,会不会抓住机会捅我一刀。”
连城一动不动,是默认。
梁朝肃忽然笑了一声,他回国后收敛强势,是渴求,渴慕的姿态。
这一声,窗外光线刺白映在他面孔,连城看见他的偏执,幽深又凶残。
“萧达应该向你透露过一些东西。”他再不压制渴望,那些隐忍的,躁动的,时刻难以安抚的东西。
是他沸腾的血肉,喧嚣的灵魂,骨头也高喊着。
长出皮肉去。
到她身边去。
“你如何会原谅我,是坐牢吗?”他凑近,突破限制,踩碎界限,毫无征兆紧握住她,“那有何不可。”
他在冰岛总是困于解释,他们好似误会重重,成千上百件,他该说哪一件?
出口就混乱,又觉得不用解释。
他想要她,想余生和她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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