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每次买菜都能听到一耳朵,多事、骗钱的不满之语,回来后又担心房东出了改造费,以此涨房租,很怕连城手里钱不够。
保安就笑,“那你应该离开很久了,要掏钱肯定不愿意,不掏钱哪有不赞成的。再说,现在满城开樱花,老城区太落后,不好看呐。”
连城沉默。
从机场到租房这一路,绯樱大片大片绵延不休。
高楼大厦,行人车流,淹没在盛大浩荡的红粉里。
连同这座城倾倒了全国。网络上热点高的爆表,结婚的,求婚的,恋爱的竞相奔赴来。
南省成了最赤诚唯美,浪漫缠绵的朝圣之地。
门口又来生面孔,穿着黄色冲锋衣的外卖小哥,远远见门开着,把手一拧,闷头往里冲。
保安如见哥布林入侵,岗亭里的保安也冲出来,一个抓车头,一个拉外卖箱。
连城不太管闲事,各行各业总有冲突,不动手不辱骂,她扫两眼进门。
“小区忽然改造,不用业主集资。”
梁朝肃走在右侧,六点钟夕阳余晖,橘红色透过老梧桐洒在她身上,单薄俏丽的模样无限放大,脸颊睫毛仿佛发着光。
“是我。”他搂住她肩,“樱花初开,省里文旅局牵头,开展老城区市容市貌巩固提升专项行动,老旧小区阻力大,我资助一些。”
连城拂掉他手,绕过沙堆,上楼梯。
时至今日,她再为梁朝肃撒钱行为,找其他理由,未免太睁眼说瞎话,非愚则诬。
还有满城春樱。
若她没怀孕,按梁朝肃原定计划,此时她应该正治疗不孕,他开始求婚。
说不定引发的舆论,会被称为樱花浪潮,最后被他早有准备投资的互联网司,引导成祝福。
现在仿佛扳回到他的计划,可连城有了主导权。
她找钥匙开门,梁朝肃第一次踏进她租房。
整体面积小,装修是老旧中式风,揭开满屋防尘布,客厅摆设几分官气,显得冷冰冰刻板。
连城从厨房出来,她从头到尾没动手,烧了一壶茶,姑且待客。
“坐。”她示意梁朝肃。
男人将手里防尘布叠放好,不客气坐主位,连城更不客气,搬来餐桌的红木椅。
椅子是广式老款的,凳腿高,高靠背,放在沙发正对面,隔着一张茶几,她像登基,梁朝肃是觐见。
梁朝肃明知道是为防他不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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