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怯懦,暗怀自卑,更没有谨小慎微的心思,反而以一种近乎坦然的姿态,向她遇见的人展示自己的疑惑和不足——这是多么纯粹的上位者思维啊!
我不懂,所以我就要问。
她脑海里甚至于没有“对方可能会取笑我呢,怎么办,会不会很难堪”和“叫人知道我不懂,好丢脸”的概念。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是极其罕见的品质。
要么是她极少会被人拒绝,亦或者是接受从上而下的俯视,要么就是她心理素质异常强大,甚至于强大到可以无视旁人过于负面的态度。
这两种可能,前者需要高高在上的地位,后者需要个人异常强悍的本领和底气,那么……
张玉映心想:这位娘子所具有的的,是哪一种呢?
无论她具有哪一种,都是可以很容易获得财帛的。
可即便如此,今日之前,她却连一个侍从、一辆马车都没有。
起码这能够说明,世俗的财物,在她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
马车缓缓驶离此地。
先前为张玉映而聚集在此地的人流逐渐散去,嘈杂之声渐消。
不远处院中那座楼阁的窗户不知何时开了几扇。
几双眼睛目送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也随之转身,先后离开了此地。
……
马车上。
张玉映心神回转,回想起先前场中之事,同乔翎耐心的一一解释:“方才娘子所见到的那位东阁祭酒,其人姓王名群,字长文,乃是当今圣上第三子鲁王的属官,东阁祭酒是他的官职,为正六品。”
“而旁人口中所称呼的杜崇古,其人正任太常寺卿,乃是本朝的九卿之首,罪官家眷的看管之权,便归属于太常寺。”
乔翎会意的“噢”了一声,神情略带一点新奇的注视着她那张过分美丽的面孔,道:“我初来乍到,对于神都诸事几乎一无所知,此后怕得劳烦张娘子处处提点了。”
张玉映赶忙道:“娘子不惧鲁王威势,仗义伸手,于我不啻于有再造之恩,如何敢领受您这句‘劳烦’?但有驱使,万死不辞!”
乔翎听得笑了起来:“说什么万死不辞就太严重啦……”
又说:“叫张娘子未免过于客气,以后我还是唤你玉映吧。”
张玉映自无不从。
乔翎在嘴里把这个名字念了两遍,愈发觉得妙不可言。
玉映,玉映。
这样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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