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艳,白晃晃地照在人身上,直让人从头暖到了脚,倒把初春的寒冷全给驱走了。
柳婧这一天,一直闭门不出,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坐着马车,来到了码头处。
吴郡做为扬州十三郡之一,来往的货运船只特别多,码头处总是一派繁忙。
柳婧的牛车停留了一会后,她眯着眼睛看了看西沉的太阳,斯文地说道:“你在这里侯着,一定要等到我回来了再走。”
“是,大郎。”
走下牛车,朝着西侧码头走去的柳婧,身影平和安静。这种儒生般的清雅,与码头上汗流浃背忙碌着的庶民们显得格格不入,特别是当她出现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草棚外面时,就更显得扎眼了。
当下,一个大汉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柳婧,顺口把嘴里的草茎吐到地上,咧着黄牙问道:“你这书生,跑这里来做甚?”
柳婧中规中矩的朝这大汉一揖后,说道:“还请禀报夏君,阳河县儒生柳文景有大事求见。”
夏公这两字一出,那大汉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凡是在这码头上混的,谁不知道夏君的名号?整个吴郡的浪荡子,谁敢不给夏君三分颜面?
不过,眼前这个文弱儒生来找夏君做甚?而且他要找夏君,不在夏君的居所,跑到这码头上来做甚?
那大汉瞪了柳婧一会后,出于对夏君的敬畏,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哼哼道:“小子不错呀。行,我这就禀报上去,别怪我提醒你小子,要是你没什么事,却拿夏君开玩笑,那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回答他的,是柳婧再次低头一揖。
那大汉见她态度坚决,叽叽歪歪地转身走了。
约二刻钟不到,那大汉走了过来,“小子,夏君要见你。”
“多谢。”柳婧施了一礼,跟在那大汉的身后,朝着前方走去。
两人朝着前方的草棚走去。
草棚不宽,却很深,柳婧顺着草棚左侧的过道,一直过了四个房间,那大汉才停了下来。这时,他的声音也压低了,整个人都斯文了几分,朝着第五个房间一指,那大汉低声说道:“夏君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多谢。”
柳婧朝大汉致意后,缓步上前,推开简要的木门便走了进去。
竹子和草随意搭成的房间中,一个四十来岁,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把双腿搁放在几上,手里拿着一个卷帛在翻看着。
……这个时代,能读书本身就是一种有身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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