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报了一串医院地址,非常严肃地告诉我赶紧来医院,你妈出事了。
我当即拖延症消失,满屋子翻找我妈存的那点钱,胡乱套了两件衣服就出门。我喊了一辆出租车,叫他快点载我去医院。
他很不耐烦,骂我是不是急着去投胎。这话倒也没说错,我妈没了,我可能真的就去投胎了。
但是,虽然我急得要死,但那个司机还是为了宰我一笔,硬生生绕了一条远路——南环山路。
等我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已经上了路,在夜色里慢吞吞地往医院赶了。我问他为什么,他笑,说近路在修,只好绕远了。
我很少出门,也不太懂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到最后只能讪讪地回了一句哦,再次催他快一点。
结果是,原本应该是半小时的车程,愣生生花了一个半小时。而且司机还狮子大开口,把我带的钱全部都拿走了。
他一踩油门消失在道路尽头,我站在医院门口呆呆地闻着他的汽车尾气,电话又一次打进来。
那个把我妈带来医院的路人把我骂了一顿。手术需要我签字,但我问了一嘴需要多少钱,问到一个天文数字,拿签字笔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一分钱都没有了,就连住院费都还不起。医生还在催促:“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最好尽快做手术处理……”
“……我没钱。”我一脸窘迫,微微捏皱了手里的纸张,路人推了我一把:“先让你妈去做手术,钱可以找社会救助,总归人命要紧。”
我胡乱点头,火急火燎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十个小时的等待分外难捱,我在走廊上蹲了一会,满脸愁容地出去抽烟。因为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只好拜托那个路人帮我发起社会救助,我妈需要活着,所以需要钱。
医院里不让抽烟,我蹲在医院门口吞云吐雾,感觉头晕眼花昏昏欲睡。
我想念我妈做的磕碜晚饭了。
抽完一支烟,距离手术结束还有很久,我便在附近转悠,看看能不能再捡到点什么钱用来解燃眉之急。可惜我转了一圈又一圈,除了垃圾,一分钱都没有见到。
我在路边提了一只猫。
那纯粹是意外。我把路边一只垃圾桶扶起来,翻了点带着包装袋的食物吃,我饿得要死,旁边一只瘦骨嶙峋的猫也饿得要死,跑过来扒拉我,试图从我嘴里抢吃的。
笑话,我好歹是个三十几岁的大老男人,怎么可能让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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