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了一下步子望向他。
南颜意识到对方在激怒她,而她的确被激怒了,几乎是马上就要质问时,雪桥另一侧一人焦躁地寻来。
少苍!别过来!
南颜却是说晚了,她看到嵇炀好似是寻她已久,发梢上还落着一层霜晶,目光本也是极为阴沉可怕的,但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便倏然放缓。
他同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随意地走上前,把南颜拉到自己身侧,道:“雪冷风急的,你灵力尚虚,就算要出来,也该跟我说一声才是,万一被什么恶人骗去了如何是好。”
…他人还在旁边呢,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应则唯仿佛是笑了笑,道:“少苍,多年未见,不先向为师问候吗?”
嵇炀还当真从善如流地颔首行礼:“嵇少苍,见过师者。”
这么一对比,南颜才发现他们的姿态气质都带着一种同样的矜贵,哪怕是中间隔着不知多少血海深仇,该抱的礼数仍是分毫不少。
“前些天行徵还同为师说,要把你的排位迁回溟泉大殿,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了。或许还是上师们说得对,我不该留着一个谋略资质都令整个道生天畏惧的遗患在。”说到这儿,应则唯微微一叹,“还记得那一年,为师同你的说的话吗?”
嵇炀道:“自然记得,若道生天能接掌此界幽冥,从此便可勘破生死,令得修界生灵,纵然不破碎虚空,也不会为寿元之苦所扰。”
应则唯道:“那你又是为何宁愿把幽泉川送给不相干之人,也不愿听从师长的劝诫呢?”
嵇炀轻轻摇头,道:“因为师者之言,不足取。”
应则唯道:“这是道尊的遗命。”
“道尊之言,亦不足取。”
应则唯灰色的双眸中终于有了些许薄淡的不悦:“道尊之言,不容置疑,这是为师最后一次对你的宽容。”
嵇炀道:“但这恐怕不是弟子最后一次犯忌。”
应则唯却又冷静下来了,似乎看了一眼被他护在身后的南颜,恍然道:“因为为师激怒了她,你才故意要惹为师生气?多年不见,徒儿竟变得如此小气了吗?”
“不是谁的心,都像师者一般长在中间的。”嵇炀道。
“好吧。”应则唯终于结束了这个话题,复又带着一些淡淡的疑问道,“为师还有一个小问题。”
“师者请说。”
“你朱随师叔死前,好似想同我说些什么重要之事,因他元神的身口二识被阴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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