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上,手上也有几块。
“方老师,你什么时候学的沪市话?”
“说你是‘刚石子’,还说自己不是。”
方言没好气道:“现在还叫‘方老师’?”
“岩、岩子。”
龚樰感觉手上有所松动。
“这还差不多。”
方言把手帕放到她的手心。
龚樰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方言说:“我说我从认识你的时候就开始在学了,你信不信吗?”
“哼,我不信。”
龚樰摇晃了几下:“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怕赵静、小瑜她们找我……”
说话间,脸上露出羞涩而不舍的笑容。
“还会再见的。”
方言说晚上的时候,还要带她们去下馆子,好好庆祝一下。
“晚上见。”
龚樰点了下头,随后跟他回到招待所。
路很短,也很长。
在方言的注视下,一步一回头,当视线中再也看不到他的人影,脚步立马加快了起来。
从走廊穿过时,一直记挂她的章瑜无奈道:“龚樰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龚樰被吓了一跳,随口应付了几句。
章瑜眯了眯眼,“龚樰姐,方老师说要还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手帕,我的手帕。”
龚樰甩了甩方言的手帕。
聊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当锁上门的刹那,整个人松了口气。
又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特别想到方言的脸,立马扑到床上,把头埋进枕头。
不知道想了多久,突然抬起羞红的脸,举起拳头,一拳一拳打在枕头上。
“侬老戳气哦!”
“当初邀请我来燕京,是不是没安好心,是不是已经想好要这么做!坏坏坏!”
“………”
“刚岩子,我拿侬当‘方捞师’,侬拿我当,噗嗤。”
龚樰边捶打,边数落。
话里,却带着一点暗戳戳的欢喜。
打了一通,把内心激动之情统统宣泄了出来,随后躺在床上,把墨水已干的手帕举高。
“……又不知你在何处。”
唯有你也,
也怯了,懦了,
向我粼粼涌来,妩媚得毫无主意,我们才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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