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倒像是讽刺,听得平阳侯虎躯一震,心里为难得很,借少了怕是抠门,借多了又要被疑心来头不正。
做人真难,做臣子更难,做狗腿子臣子最难。
就在平阳侯思索着如何回答,晋元帝已经开了口,朝大太监道:“去朕私库拨两千两银子,给平阳侯带回去。”
“是。”
太监退下,平阳侯回头看看,很想跟陛下说不用还了,但又怕陛下多疑,最后只得客气道:“多谢陛下。”
“谢什么,总不好叫欢儿吃你白食,毕竟朕才是他的父亲。”
晋元帝淡漠地起身,踏着大步往殿外走去,边走边道:“关于扬州石料案,将你知道的与朕说一说。”
平阳侯不远不近地跟在晋元帝身后,将汇报给谢欢的内容再重新汇报一遍。
晋元帝走到外殿的龙椅前转身、坐下,“此案便交于你,继续细查。”
“是,臣必将竭尽所能,尽快将真凶找出。”平阳侯抱拳。
晋元帝面无表情,“不急。”
平阳侯抬头,不解陛下的态度,兀自在心里猜想,什么叫不急,为什么不急。
彼时大太监已取来两千两银票,在晋元帝的示意下交给平阳侯,后者双手接过,“劳烦公公了。”
晋元帝面色平静,思忖着开口,“虞卿,你上前来。”
平阳侯双手捧着两千两银票,迷茫地走上前两步至晋元帝面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可平阳侯哪敢居高临下地看皇帝?遂主动单膝下跪矮皇帝一头,“陛下。”
这举动令晋元帝低笑一声,随即抬手,仿佛十分器重地拍拍平阳侯的肩膀,后者肩膀一僵,紧接着将肩膀凑近些,能让晋元帝拍的不吃力。
平阳侯低着头,头顶传来晋元帝别有深意的言语——
“虞卿啊,此案不必听命于朕,既是太子要你查的,你便听命于他,太子久不涉朝堂事,有你帮衬他亦是好事,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平阳侯仍是低着头,面对着陛下的正黄色龙纹靴,眉头拧成了一团,脑子里飞速思考着陛下深意。
陛下究竟是在敲打他、警告他与太子保持疏远的距离,还是让他接近太子?
他久不回复,头顶上又响起晋元帝不辨情绪的声,“虞卿睡着了?”
平阳侯心里苦,他哪敢睡着啊,杂乱的万千思绪,最终还是理清了,因为他想起方才陛下说的“别急”,若是旁的案子,陛下可是急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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