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照成白昼,磅礴浑厚的灵力如巨浪一般汹涌而出。
令黎的扶桑枝叶被吹得哗哗作响,那汹涌的灵力像是要将她枝叶吹散,连根拔起。这般灵力下,换作别的木灵说不定能原地飞升,可是令黎早已自封灵脉,忽然给她这么多灵力,那感觉就像是干枯的木灵陡然间被扔进了浩浩汤汤的灵泽,虽然滋养,可是虚不受补啊!
令黎喘不过气,想化出人身逃跑,却发现这灵力将她补懵了,她一时竟连人形都化不出。
救命!她怎么这么倒霉!
令黎觉得自己今晚会死在这里,这次不是被天雷劈死,而是被灵力补死!
霎时,扶桑枝叶上落下大片大片的露珠。
那是令黎悲伤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每次死亡都这么离谱!
万幸,在她被补死之前,那灵力巨浪终是停了下来。令黎像溺水被救上岸的人,大口大口地吸气。
露珠又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时她才注意到,竹屋四周的白光弱去大半,白光之上却多出了一个血色的阵法。
不,不是血色,就是血阵。
竹屋内有人在用自己的鲜血为阵,那血液里涌动着精纯又磅礴的灵力,在上空流动成一个血色旋涡,而那旋涡的正中,安静地燃着一盏橘色的魂灯。
禁术。
禁术逆天,施法者灵力有多强,反噬便有多强。回想方才那阵不受控制的灵力,怕是屋里的人启动阵法时已伤了元神,才会灵力溃散至此。
令黎还从未见过这般不要命的禁术,好奇地研究了许久,却看得一头雾水。她有些无聊,又一时无法化形离开,最后连何时睡过去的都不知。
第二日醒来,阵法已经结束。
阳光洒在竹屋上,屋后的竹林郁郁葱葱,院前的溪水潺潺。
令黎试了试,经过一夜修补,她的元气恢复,已经能化出人形。
她看了眼那静悄悄的竹屋,有点好奇里面的人还有没有命活。
令黎小心翼翼将自己一路挪到窗边,透过半开的轩窗,看到昨夜那盏魂灯正安静地燃着。白日明亮的天光之下,魂灯橘色的光芒看起来不怎么起眼。
不远处,一名男子倒在地上。
男子一身青衣,满头银色发丝披散,面容看起来却十分年轻。剑眉入鬓,如墨染,皮肤却白得近乎透明,胸口处淌出大片血迹,像雪地里开出了一朵殷红的花。
他躺在那里,仿佛一个破碎的少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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