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声,这怎么好似是观音娘娘捧着净瓶在点化他一般。好不容易挨过了柳枝条子,本以为能松口气,没成想仙婆抓起符水中浸泡的糯米,抬手就扬了他一身,这糯米粒儿不比符水,砸到脸上生疼,偏偏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忍着难受劲儿等仙婆“作法”结束。
院子里。
福生娘同其他几个婆子凑在一起,说起谢见君七八岁的事情,那时谢三和芸娘也不是没找人相看过,但多数人都只是看了看,摇着头就走了,人没治好,还搭进去不少钱,久而久之的,这事儿也就这么搁下了。
云胡那会儿才五六岁,仅仅听他娘说起过一些,不过都是些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如今听这些婆子闲唠,他带着满崽躲在一旁也不搀嘴。
“要我说啊,肯定是云胡,克他家里那口子,昨日这谢家小子还生龙活虎的,哎呦,提着扫把赶人的那支棱劲儿,可吓死人了。”人群中不知谁起的头,众人循声望去,是老庄家的阳哥儿。
“阳哥儿,起早没漱口,搁这儿满嘴喷粪呢。”福生娘登时驳斥了回去。
阳哥儿小腰一扭,挑了挑眉,“于婶子,瞧您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一大早的,不伺候庄稼地,跑来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阳哥儿同云胡娘家,早前因着浇地的事儿落了些恩怨,每次见了云胡,他都会寻着机会呲哒他两句,眼下更是不依不饶,“这村里谁人不知云胡克父克母,头着芸娘刚没,这傻子又不省人事了,不是克夫是什么?人家要休他,你们就不该拦着,瞧瞧,这弄得什么事儿?瘟货。”
连珠炮似的话,一茬接一茬地砸得众人都哑了声,一向好管闲事儿的福生娘张了张口,也没说出个道道来,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云胡这命格,大伙儿还是忌讳的。
“不、不是、这样的”云胡声音有些发抖,他手指向掌心用力地蜷缩着,连指甲嵌进肉里都未曾察觉。
谁也没注意到,齐腰高的满崽像只泥鳅似的,不声不响地钻进了人群里,只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满崽攥着小拳头,猛猛地砸向阳哥儿,“云胡不是瘟货!你乱说!你才是大瘟货!你们全家都是大瘟货!我阿兄没死!”
阳哥儿没想这小屁孩拳头这般硬,立时被砸得抱头鼠窜,众人围在一旁看热闹,也没有上去帮忙的。
乍然,屋门从里被推开。
谢见君亭亭立于门前,一袭素色长衫衬得人长身玉立,宽大的衣袖随风飘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满崽追打得难堪的阳哥儿,清明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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