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刑部大堂,不,赵轩的府邸里,我就会抽张承一巴掌让他滚远一些。”
顾怀细细品了品这话,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轻笑起来:“太子殿下是后悔了?”
“是啊,后悔了,”太子也轻轻笑起来,“在东宫读书,坐卧,吃饭赏花,听到江南战报的时候,我都在后悔,因为我在想如果当初站出来替你说的话的不是二弟而是我,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顾怀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认真地看着太子的双眼,确认这个人不是犯了癔症或者失心疯而是确实很认真地在说这些话,面无表情地问道:“太子殿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说了没有意义,但如果不说,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太子很诚恳,或者说起码看起来很诚恳,“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呢?你是官员,是才子,是武将,这些身份背后都站着大魏,而我只不过是想要成为这个国家的下一个皇帝,或许我曾经得罪过你,但我们之间难道是什么鱼死网破的局面么?”
他说:“我只不过是想到我该有的东西,为此或许曾经做过一些错误的选择,但归根究底,我有什么错呢?”
沉默了很久,灯火通明,杯影摇曳,丝竹乐声里,顾怀和太子都看着手里的酒杯,沉默了很久。
“是的,殿下你确实没有错,”顾怀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要成功先得心黑之类的道理,实在是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人为自己打算,肯定是没有错的--但殿下您实在不必来和我说这些。”
“禁足东宫读这么久的书,我也多少有了些心得,也有了些气度,今晚我来找你,便是想和你说,之前的那些事情,过去了也便过去了,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那么我希望你...你和你的义父能站在我这边,封官许愿之类的事情太浮于表面,我只想说,只要我坐上那个位置,你无论要做文官还是武将,要入阁还是战辽,我都会应允,而杨次辅年纪大了,我也一定会给他一份安定和体面。”
能把话说到这份上,看来来之前是做了功课的,不管怎么样,这一副诚心实意改过前非得样子还是很像样的,顾怀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分量能让堂堂太子来说这些传出去可能太掉价的话,但如果考虑到杨溥,那么太子这番姿态倒也合理了许多。
不管能不能成功,试一试总是没坏处的,就像他说的,他和顾怀之间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么?何必搞得像仇人一样?杨溥就不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但顾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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